顾业闻吸了一口。
林秦淡漠地看着他。
“有什么就在这里说吧,宇柔要我守着爸。”
“姐夫你是真听姐的话啊,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比圣旨还管用。”
顾业闻一边说,一边将只抽了一口的烟掐灭在窗台上。
没来得及熄灭的火在洁白的窗台上烧出一圈黑黑的痕迹,烟灰也随着刚才顾业闻灭烟的动作洒了一些在林秦皮鞋的鞋面上。
林秦刚低头看了眼,冷不防顾业闻忽然凑近。
“那姐有没有跟你说过,要是老头子走了,沈氏她能分你多少啊?”
顾业闻贴在林秦耳边,压低嗓音,怪笑着问。
他的语气里有好奇,但更多的却是戏谑。
“爸身子好得很,你这样说,是在咒爸吗?”
“行了行了,这里就我俩,你装那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给谁看呢?”
顾业闻真是恶心透了这对夫妻的假模假样!
沈宇柔如此,林秦更是有过之无不及!
“别说你俩对沈氏的继承权没想法,沈宇柔她把公司上上下下业务攥得比命根子还紧,美其名曰帮老头子分担,实则是压根儿不想往别处分权!”
“你说,我要是跟老爷子说了你们已经在找律师咨询遗嘱遗产的事,老头子还会放心你们夫妻俩继续代管沈氏吗?”
“你当老爷子为什么迟迟不立遗嘱?是不放心你俩还是不放心我俩?姐夫,你那么聪明,不会不懂吧?”
“那是都不放心!”
林秦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对比身前面目狰狞的顾业闻,他平静地仿佛真对着家产分争毫不在乎。
“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秦盯着顾业闻。
后者冲他勾勾手指头。
林秦犹豫须臾,咬咬牙,最后还是往顾业闻处踏近了一步。
“我算是看明白了,老头子死活不立遗嘱就是等着沈庭那小子回来。”
“不管他是因为对沈宇衡存了内疚,还是更中意他那个长子的唯一子嗣,反正一旦沈庭真回了来,沈氏的继承权,咱们两家就都别想了。”
顾业闻拍拍林秦肩膀,“姐夫,你懂我意思了吗?”
林秦斜眼盯着他。
“只有合作,才能共赢。”
顾业闻弯唇一字一顿,末了,对着林秦缓缓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