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里,她除了学习唱曲儿舞蹈外,也被嬷嬷教了许多房中技巧。
目的不外乎四个字:取悦男子。
可颜荔很不甘心——如此费时费力委屈自己,她又得到了甚么呢?
这种话她自然不敢跟旁人说,只是在私下里与姐姐嘀咕:“同样都是爹娘生的,怎么男子就比女子天生的高人一等呢?”
在烟波阁遇到的各种客人自不必说,就连她们的弟弟——颜荣,也只不过是比她们多一两肉罢了,爹待他们的态度就可谓是天壤之别。
这其中,当真只是她们与他没有血缘的缘故么?
说到底,还是重男轻女罢了。
颜荔很不服气,每每提及此事都会气得两腮鼓鼓,颜芙性子温软,笑着道:“荔儿既然不喜欢,咱们以后就多挣些银子,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咱们姐妹便赎了身离开这里,寻个风景秀丽的小城落脚,相依为命过完此生,好不好?”
“那可太好了,一言为定。”
当日与姐姐约定的情景浮现在眼前,颜荔忍住疼,眼泪蓦地掉了下来。
她今日有了此遭,想必回到烟波阁被发现并非完璧,也是不能善了。
与姐姐的归隐计划……看来是不能实现了。
她兀自想着心事,浑然没注意到所抱的男子何时睁开了眼。
应策不动声色地盯着她,见她粉面朱唇,杏眸水波潋滟,似是泛着水雾一般迷蒙。
她撕扯着他的衣襟,动作不甚熟练,却很是急切。
他怔了怔,不知为何她会出现在他面前。
她……不是悬梁自尽了么?
还是,此时的一切是在他的梦境中?
可怀中的香软太过真实,应策暗暗掐了一把大腿,嘶……
不是做梦。
可已然死去的人,怎么会出现在他怀里?还对他……
耳根渐红,应策极为艰难地忍着不动,可被下了药的身子并不听话。
他努力回想着昏迷前的事,只隐约记得在酒楼与友人饮酒,相谈甚欢时,文月公主来了。
之后的事,应策便没有印象了。
身体的状况让他意识到,他被人下了药,可她是怎么回事?
陵城颜老儿的次女颜荔,怎么会好端端的出现在京城?
抑或是……他认错了人?
兀自乱想着,应策忽地身体一僵,倏地闭上了眼。
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少女倒抽着气,娇声抱怨:“要是被我知道是哪个无耻之徒害我,我颜荔定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她看了眼“解药”,见他面色通红,似乎比方才还要红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