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有本事放风筝,卫翎就能将线拽在手里,再全部拉回来。
大夫人此时最怕的就是这个,不用说她指使别人做了什么,单凭犯事的时候人在她院子里,这就有失察的过失。
而且这几个人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去雅兰居装鬼,一帮子人出动,大夫人都毫无察觉,就算她强词夺理说确实不知道,仍是逃不了责罚。
大夫人如何不明白,卫翎这是退而求其次。
她手上没有致命的证据,于是从失察入手,就算不把大夫人送去官府定罪,也要她付出代价不可。
大夫人心知自己不能全身而退,再往下不知道会扯出什么事情来,索性道:“老爷,妾身这些日子吃斋念佛,确实对于下人管教不严,以至于出此纰漏,祸害到赵姨娘。妾身难辞其咎,请老爷处罚。”
卫雪还愤愤不平,想要为大夫人开脱,却被她暗使眼色,才不敢轻举妄动。
卫翎心想大夫人倒是聪明,想弃车保帅?
卫雄见大夫人如此说,算是给了卫翎个交待,于是命令道:“这几个不知道好歹的东西,他们的职责本是保护大夫人,却背弃主子,还谋害赵姨娘,实在可恶至极,拖下去砍了!丢乱坟岗喂狗!”
大夫人闻听此言犹如被雷劈一般。
这两人可是几十年如一日,忠心耿耿地护着她和琴竹园的安全,这次也是她的计划,不想谋害赵淑英不成,还要搭上他们的性命?
她从娘家带来的人一个个都这么离她而去了吗?
她知道这时候劝阻不妥,却试图努力道:“老爷,他们想来也是一时糊涂,看在往日并无过错,赵姨娘也并不曾因此受到太大伤害,不如……”
“大夫人,谁说我娘没有受到伤害?我娘原本就失血过多,因为惊吓血崩不止,差点当场要命!我知道,他们都是你多年的忠仆,你舍不得也在情理之中。但我娘差点因此丧命,现在也没有肯定能脱离生命危险,你怎么能说她没有受到多大伤害?还有我弟弟,若不是因为此事,又怎么能和父亲误会,伤成这样?大夫人,难道我娘和弟弟的性命还不如你这两个已经被撵出去的叛奴重要?”
大夫人不是说那两个侍卫如何可恶,已经将他们赶出府去了吗?卫翎就拿这来说话。
你们没有主仆情义,还求情干什么?
既然求情,就是主仆情义还在,他们也是在你院子里犯的事,你再要推的一干二净,又有谁信?
大夫人见卫雄眼中疑惑越来越重,只能说:“不错,他们着实有罪。妾身只是常年拜佛不想污了这园子。不如送他们去见官,让衙门定罪,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大夫人是想进了衙门,就算是扮鬼吓唬人,人没死,总不会就把他们两个砍了头。
只要不是斩立决,时间久了,慢慢打点,把他们想法救出来就是了。
她想得到这法子,还得看卫翎答不答应!
“爹,大夫人既然只是怕污了这地方,将他们拖出去就是了。如果送去衙门,过堂审问,不免要问及事情起因。堂堂大将军府里,后院侍卫谋害姨娘,且不说私人恩怨,说出去还当府里治理多么松懈,一个家都理不顺,还怎么能带兵打仗?“
卫翎这话就说的太大了,卫雄眼一瞪:“什么?我手下败将不计其数,有谁敢说我治军不严?来人,把他们拖下去大卸八块喂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