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坐在他身边,拿着个帕子,眼睛红肿,还不时擦一擦,卫雪站在她身后,眼神阴郁地落在卫戎身上。
“爹……”
“跪下!你们做的什么好事?还不从实说来!”卫雄厉声呵斥道。
“老爷,息怒。三公子年幼,好生说就是了。”大夫人的声音里饱含着深切的委屈。
她这么一说,卫雄火气更大:“他还年幼?泽儿海儿在他这个年纪,已经随我上战场立功,他成天就在家里无所事事,逍遥自在的很。”
卫戎听到这话就来气了。
“爹,大哥二哥随你出征,孩儿也想的啊。可是你什么时候教过我,带过我?好不容易开个口说教,可是说了这么久,也没有动过真格的。你不教,我不会,又怎么去建功立业?”
谁敢这么顶撞父亲?
卫雄勃然大怒:“你个不孝子,本事没学到,竟敢忤逆为父。我看你真是没人管,性子野了。来人,给我先打三十大板!”
旁边立刻有人过来,拖了长凳,拿了板子,将卫戎架了上去。
卫戎拧着头道:“就算你打死我,我也要说,我没有错。你不惩罚害我娘的凶手,还来寻我的错,就是听信小人挑拨,是非不分!”
卫雄气得指着卫戎道:“打,给我用力打。”
一阵板子下去,卫戎皮开肉绽。
大夫人在一边面露不忍道:“老爷,三公子这些年在府中却也是妾身疏忽了,他心有不满,也能体谅。”
卫雄见卫戎已经半天没出声了,只要他服个软,也就罢了。
“你服是不服?”卫雄问道。
卫戎勉强抬头道:“我不服!今天的事情明明就是大夫人的错,爹为什么要找我的错,打我板子?”
他被打疼了,也被打醒了。
离开雅兰居的时候,卫雄是一心要惩治大夫人,为赵淑英讨公道的,现在却成了大夫人有理。
他一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挨打,连说理都不让,这是什么道理?
显然是大夫人对卫雄说了些什么,才会黑白颠倒。
卫雄一直以为卫戎顽劣,不想他被打成这样,还嘴硬,这点倒是和卫翎如出一辙地拧。
“还不服?好,我就告诉你这板子挨的冤不冤!”
原来,卫雄气势汹汹地来到琴竹园,大夫人闻讯出来相迎。
卫雄一顿训斥,大夫人就开始喊冤,说她已经禁足这么久,什么事情都不管了,怎么能去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
于是卫雄将那几个人押上来,问是不是她院子里的。
大夫人说,人是她院子里的,可是自己不复往日风光,就连奴仆都嫌弃,常说别家姨娘怎么得宠怎么打赏给下人,这边太亏待,就对主子也不恭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