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洛梓琪道:“莲姐,现在她给你洗了脚,试了药,也承诺以后你需要还会试药,已经满足了你所有要求,你觉得这样走一遭还不够值?”
莲姐目光阴沉道:“我答应的是给她娘治病,没答应说要去大将军府。”
“有区别吗?你要一个不能走动的病人来这里,别说这路上折腾她受不了,实话说,她们在大将军府的处境并不好,若是被人知道擅自外出寻医,难免横生枝节。”
“世子,这事情是你揽的。之前你就该考虑周密,而不是来改变我的做法。要么,你就让他回去,只当没有来过。要么,叫他娘过来。别的事情都和我没关系。”
莲姐阴沉着脸说。
洛梓琪弯腰,将双手抵在桌子上,盯着莲姐的双眼道:“在外面自在了这么久,你真当自己是莲姐,把自己的身份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吗?”
莲姐的身子在黑色的披风里微微一颤,带了分薄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真以为一切只是偶遇,你这颗棋子放在这儿被人遗忘了吗?”
洛梓琪唇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却令莲姐不寒而栗。
她不信,这么多年,她已经死过一次,再没有接到过任何命令,竟然在今天,还是被他们追踪到,并且要启用她了吗?
“我不懂你的意思。世子若是觉得我对三公子不公,要为他讨个公道的话,我可以去大将军府为他母亲治病。”
洛梓琪轻轻摇头:“你知道,关于给卫戎母亲治病,和我刚刚说的是两码事。病,你要治。大将军府,你也要进。”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巧的玉牌,通透的琥珀色,上面雕刻的蜻蜓点水。
莲姐缓缓伸出手去,接过玉牌,仔细看那上面蜻蜓,每个花纹都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她自桌子后起身,面向洛梓琪跪下,双手将玉牌举过头顶,仿佛在进行某种庄严的仪式般,说:“蜻蜓脉暗卫莲生听命。”
洛梓琪拿回玉牌,肃然道:“莲生听命,你务必以医治卫戎母亲为契机,获取他们信任,随后潜入大将军府,就近监视府中动静。具体任务,等你站稳脚跟,听我指挥吩咐。”
“莲生领命。”
卫翎和马思永来到莲姐屋前,洛梓琪正好从里面出来,看见卫翎,他上前搀扶道:“你怎么来了?感觉怎么样?”
卫翎虚弱地摇摇头:“应该没事了,我听马管家说了,昨晚辛苦你了。”
洛梓琪佯怒道:“你这奴才,嘴巴一点把门的都没有。没见三公子这样,你还带他过来?”
马思永后退一步,将卫翎交给洛梓琪,委屈道:“他一定要过来,我也拦不住啊。”
“你还说?”洛梓琪说完马思永,转头对卫翎却温和道:“不用担心,我把昨晚你死都要帮莲姐体验药物所有功效的事情告诉了她。她说那药不会留下后患,而她一定会使劲浑身解术,医治好你娘。”
卫翎喜出望外,莲姐之前答应的勉强,一直在打太极,有了这话,昨晚一切都不算什么。
“我现在就进去,把那药的感受告诉莲姐,顺便商量一下,用什么法子让她见到我娘。”
卫翎也担心老夫人不会允许莲姐进府给赵淑英治病,出府的话,以赵淑英目前身体状况很困难。
两人进到屋里,卫翎推开洛梓琪,一定要大礼参拜莲姐。
“你为他试药,差点丢了性命,她兑现承诺也是应该的。”洛梓琪提醒道。
卫翎却坚持行完礼:“家母的性命全在莲姐手上,我先在此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