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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们个个鼻歪眼斜,心里直呼倒霉,一群人畏手畏脚的将尸体翻了个身,正打算解开死者被束缚在身后的双臂,却忽然被陆辰制止。
“等等!”
陆辰几步上前,然后转向跟上来的陈主簿,问道:“陈主簿,我看这绳结有些特别,可有什么说法?”
陈主簿弓身看了看手腕上的绳结,又移到尸体脚边,看了看脚上的绳结,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感慨道:“陆大人真是好眼力……我看这像是军队里拴马的绑法。我这便找人画下来,打听清楚之后,再来向大人禀明。”
“那便劳烦您了。”陆辰道。
陆辰一回到大理寺,便径直前去求见颜知。
去了这一趟渝水县,他才意识到,自己要面对的是怎样一个恐怖的对手。
对比起陈主簿的沉稳老练,自己就像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以为凭借一腔热血便能解决一切。现在他想通了,想要破获这起案件,便应该整合一切能够帮忙的助力。
其中,前辈的经验,自然是最为宝贵的。颜大人虽然至今并没有查到真凶,却毕竟也与判官周旋了多年,卷宗上他平稳的笔迹,以及方才他亲临现场时平静的反应,都证明了他丰富的见识和经验。
陆辰不能浪费这样难得的经验,想要破这判官案,就不能仅凭意气用事。
大理寺卿的书房总是终日紧闭,陆辰端正了一下衣冠,恭敬的敲了敲门:“颜大人,下官陆辰求见。”
里面没有应答,但面前的房门没过多久便打开了。
对于他的到访,颜知似乎有些意外:“陆少卿,有事吗?”
“颜大人。”陆辰高举起双手,躬下身去深深一揖,“下官已经在渝水县将案件初步调查过,想同大人汇报进展。若有什么疏漏的地方,还望大人不吝赐教。”
“……”颜知沉着一张脸,许久才道,“不必如此,陛下既然已将此案交托于你,本官不便插手。请回吧。”
抢在颜知关门之前,陆辰按住了他的手,语气急切却诚恳道:“大人,下官自知那日早朝多有得罪,但是,下官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见颜知仍不为所动,咬了咬牙,像做了什么决定似的,低声道,“实不相瞒,下官想要查明这起判官案,乃是为了下官的恩师。”
“这跟本官有什么关系?”颜知反问道。
陆辰原本打算和盘托出,却被这一句话给堵了回去,脑子一时一片空白:“这……”
没等他想出下一句话来,颜知已经将自己的书房门关上了。
“需要朕帮忙吗?”
刚刚将书房门关上,颜知的身后便传来了赵珩的声音。
“……不必。”颜知垂眸道。
赵珩此时穿着出宫时常穿的黑色劲装,坐在书案后的软榻上。他顺手拿起手边的茶杯喝了起来,浑然不在意那是别人饮过的茶水:“当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