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你这么瘦,为什么不多吃点?”轩诺皱起眉来和轩昂真是有几分神似,我就趁机多看几眼,“多吃点你这里的寿司慢慢就好了。”我自嘲道。
“怎么了?”我看她神色有些不对劲便问道。
“柏霓,这个日料店我要转手了。”听得出她确实有几分不舍。
“为什么?”显然,我比她还激动,“这里的生意很不错不是吗?况且你哥不是刚帮你装潢过吗?”
“我知道,只是现在国民有打击日货的趋势,我担心会波及到日料店。到时候这个损失我真的无力承担。”她说很心酸,感觉像是抚养不起自己的孩子无奈送人。
前几日我确实听到有关这方面的消息,只是感觉未来应该不会有轩诺说的那么夸张,“官方并没有什么回应,应该不会有事吧。”
“你怎么跟我哥说的一样?对我们这些个体生意户,官方宣布和面临破产无异。”轩诺有些激动,或许她是本想从我这里得到一致的意见。
和轩诺分手说再见已经是九点多了,她的状态确实很不好,只是寒暄了几句剩下的全是陪伴。当时只觉得如果轩诺能有一个很爱她的男朋友就好了,这个时候女人并不需要太多,只是想要他一个坚定的眼神去支持,其余的世界去见鬼也真的不会在意了。
碍于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去考驾照,徒步走到距离日料店不远的地铁口,看见人挤人的地铁口,我不禁倒吸了一口热气,脚步软了起来。真担心发生一个踩踏事件,我这小身板不保。说来也真是好笑,自从发生阿苏的那个突发性挟持人质事件的谈判之后,我倒是比他还要珍爱生命。
回到小区单元房十三层电梯口,我的心竟忽然扑通起来,生怕对面的港越先生推开门,顺便带着赵苏。加快速度大步走回公寓。
扑倒在床上简单的恢复一下,醒来竟然已经是闹钟响起的时候,看着身上皱巴巴的白衬衫和晕染到枕头上的眼线,我立刻起身冲了个澡。换身衣服到楼下买了早点就神经兮兮的去挤地铁。
刚到局里,就听见里面一阵哄哄乱乱的急促讨论声。换好警服我踱步走过去,忽然间一只手拉住我,将我从人群中拎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我瞪大眼睛看叶琛,她神色表现出少有的凝重。
“厅里出了点儿事。”
我浑身上下一紧,第一反应就是轩昂,默默祈求他一切顺利。
“是什么?”我声音有些颤抖。
“说不清,应该是和髙安胜有关系,我也一直在打听,马局和李处这些头儿嘴巴像是粘了胶带一样,什么都没说。”
我右手握拳至于胸前,左手紧抓右拳,心里莫名的紧张烦躁。随便四处看看,透过没有拉上窗帘的落地窗,猛然间发现窗外那颗银杏树的树叶已经不是那般青绿,有发黄的迹象。地上也有痕迹斑斑的落叶,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都秋天了?”我嘴角不由冒出一句。
“前天已经立秋了。”叶琛附和我说。
我隐约觉察到前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急喘的呼吸声:“方主任,李处长让你过去一趟。”同事说完。终于,心重重的砸回。
“知道了。”久久我没有回答,叶琛替我回了句。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心一直发慌。
踱步走进处长办公室,马局也在。我没有说话,半鞠躬点头示意。
“坐吧,柏霓。”马局说的很客气。
“是。”我轻声回答。
“厅里的钟轩昂。”马局说完这几个字我知道我的一切祈求老天爷都堵住了耳朵。“你还在厅里的时候他在局里担任专案组组长。你们认识?”
“嗯。”我假装自己很冷静点头道,“他怎么了?”
“你们是什么关系?”马局倒是先做好一切工作。
“我们是大学校友。”
我发现他嘴角有细微的蠕动,紧接着:“是这样的,鲁吉区髙安胜那个案子局里厅里都一直很重视,可以说是我们惟申市的大案······”
“这个案子不是很顺利吗?”我几乎是没有任何纪律可言的打断。我实在忍受不了为什么会把钟轩昂和鲁吉区那个案子联系在一块。
“是!之前是很顺利。”马局眉头紧皱,“直到检察方提起诉讼都很顺利。毁就毁在审判,像髙安胜这种或判死刑或判无期的案子连法院指定的承担法律援助义务的律师都没人愿意接,你说说钟轩昂这小子瞎掺和什么啊!”
我大惊:“您是说轩昂他要去做髙安胜的律师吗?局长!”
马局将手中的烟头狠狠地按进烟灰缸里,烟灰通过空气中喷射的“气愤”飘荡在我的胸前脸颊处。
“他不是要去做!他是已经做了。”马局声音低沉。
“他为什么?”我弱弱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