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聊着我们大学里的种种事情,那些年可以完全不顾形象的穿着廉价的衣服在校园里疯闹,那些年为了帮我追到男神使出的各种招数,那些年可以随意说些无关痛痒过的话。好像只要是不天给掀了,无论说什么都不会将我们卷入,只是现在的我们,都不得不学会谨慎。
在我们这行,稍不留神,万劫不复。
那天晚上,大琛根本没有提及和罗港越以及叶驰非的任何事情,直到睡觉前,“等你从北京回来,我全部告诉你。”大琛终于开口了。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在一张床上睡了。
隔天一早,大琛要去上班,我们很早就起床了,我做了些简单营养的早餐。送走了大琛,我便又收拾一下行李,生怕什么东西落下似的,这种感觉我从来没有过。
想象中今天就可以见到钟轩昂,想象着我就可以在傍晚再次漫步在警大的校园里,我就开始兴奋。说实话,自从我硕士研究生毕业之后,我就没有再去过北京。
原本是打算自己的感情生活稳定住了就去北京看望穆老师的,只是在完全追求到钟轩昂之前,穆老师就已经回到惟申市工作了。
我背了一个女士双肩、拉个一个小型拉杆箱,就开启了我再次去北京的行程。双肩包还是上次我过生日的时候方柏弈送给我的,是在古巴打比赛的时候买到的,那年刚上的新款,不过今年就是老款了,但据我看来那股潮流好像还没有波及惟申市,我不妨就背它了,时尚又简约。
这次出行的行李并不算多,但每个都是必不可少,我也是筛选了好久才确定下来的。经过多次的出差和旅行,我已经颠覆了我原先的观念,现在的我只要方便和开心,那一堆堆以防万一的东西,我已经将他们抛到脑后了。毕竟那些东西的作用只是万分之一,即便是真的需要了,在当地完全是可以买到的。对于那些东西我已经不会再带上了,否则反倒因为重量扫了此次出行的兴致!
三个小时的高铁,也就是刷一会儿朋友圈和微博,再加上一部好电影的时间,肚子开始咕噜叫了,我知道北京马上就到眼前了。
我不知道钟轩昂是否知道我已经和他见面的事情,既然做完手术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他应该不至于再和上次一样轻易的“逃逸”了吧。
刚到北京的高铁站,我手机上就陆续来了两个惟申市来的电话,一个是东风南路的先声商厦的写字楼,也就是于中医生原先的那个房东,他在问我什么时候可以看房子?什么时候可以把合同的事宜谈拢?
另一个电话就是,医院打来的,就是上次我在咨询心理医生之前去医院做的体检报告出来了,让我有时间去取一下,顺便医生还有些话要和我说。
有些话?因为着急赶时间,我也没怎么问,只是说现在在外地,过几天就会回去。
挂了电话之后,我便立刻联系手机移动公司帮我办理全国通服务,这些天里如果我再接听一些这样的电话,估计我手机就该欠费了。
工作这两年来,我也算是存下了些钱,但为了防止我乱消费就投入银行买了理财产品,只是这次出行太过于“临时起意”,我确实是没有过多的现金。
为了防止发生什么意料不到的消费,我随身带了张信用卡,但好像也不是任何时候都可以随时透支的,比如我现在就想吃个冰淇淋降温。
我拨通了轩诺的电话,问轩昂恢复的怎么样?为了防止会被钟轩昂知道,昨天晚上我给轩诺发了Email。只是电话那边一直没有人接听,看来我还是先找个地方吃个午饭犒劳一下肚子吧。
吃完饭我便在那里乘凉,看着窗外的大太阳,我实在是没有勇气迈出去一步,直到轩诺回了我电话。
她告诉我了医院的地址和病房号,我们并没有说很多,但听声音,她好像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朝气。对于我此次前来,她显得很开心。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我到底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见过钟轩昂,听过他的声音了?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让我无奈让我烦心的事情,在每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都想立刻分享给钟轩昂,原本我以为我一个人根本应付不来,我需要他的陪伴,可现在我竟然都一一的熬过来了。
现在我该带更加成熟的自己来见他了。
时隔两年,北京还是和以前一样,就算我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但这个城市留在我脑海中的记忆还是熟悉至极的。
“柏霓!”我从taxi上下来,朝医院门口走去的路上,我听见轩诺的声音。
回眸间,我看见了,她就在那边的白亭子旁等我,我一路小跑,轩诺也朝我这边走来,“这些天辛苦你了。”一时间太激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知道轩诺的脸色比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差了好多。
“谢谢你柏霓,我知道你们工作很忙······”
“不要说这个了。”我立即打断,羞赧难当。也许轩诺不知道这段时间,在钟轩昂的事情上我并没有付出什么。
“我带你去看我哥。”轩诺拉着我边走边说:“手术很成功,我哥已经转入普通病房休息了,只是现在他还在睡觉。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工作上太忙,根本没时间休息,现在他特别喜欢睡觉,每天午休都要睡好久。到了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就又困了。不过也好,医生说这段时间能睡是好事,有助于刀口和身体各方面机能的恢复。”
我感动点头,这段时间下来,我总觉得轩诺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更成熟更有魅力。两个人生活上的大小事务被她安排的井井有条,她哪里是扮演者一个妹妹的角色啊?
不知道她们的这些事情,那个做妈妈的知不知道?我对那个女人的印象只是在上上次手术通知单上的签名——郭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