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到底被羌砾压着,他所能做的最大反抗也就仅限于此了。
羌砾困惑地看着重新瘫在床上像条缺氧的鱼一般无助绝望的寒秋,突然抱住自己的头。
“啊……”
头好疼!
前所未有的剧痛令羌砾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就像头盖骨被人用斧子劈开,烧红的铁棒正在胡乱搅动脑浆,羌砾痛得抱头满地打滚。
寒秋被这个样子的羌砾吓到了。
“羌砾!”
一身伤的寒秋从床上跌落,挣脱开捆着手腕的虎皮腰带,他想去帮羌砾,可没等他靠近,营帐外的北原兵听到响动冲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蒙费。
“首领!首领你怎么了?”
蒙费看到抱头发疯的羌砾,冲手下人发号施令:“把这个中原细作给我抓起来!”
寒秋忍着伤痛一把抽出挂在营帐里的刀,抓起在地上咆哮的羌砾,把刀刃架在了羌砾的脖子上。
“对不起,配合一下。”
寒秋虚弱的声音钻进羌砾耳朵里,头痛欲裂的感觉顿时像被冰镇,羌砾刚清醒几分,就看到脖子上架了把刀。
换成别人这么做,羌砾早一掌拍碎他的天灵盖了。
然而对象是寒秋,羌砾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小子还挺有勇气和智慧。
这种娶回家,百分百旺夫。
然后羌砾就觉得自己可能脑子是有点什么毛病。
寒秋心知肚明,自己这么做是铤而走险。
以羌砾的武功,他的挟持根本就是过家家。
但羌砾没反抗不说,还顺着他的意思让蒙费一干人等让出一条路来。
寒秋就这么挟持着羌砾来到营帐外。
外面,夜色如墨,北风凛冽。
北原兵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诸位将领也纷纷赶到。
寒秋脑子里绷紧一根弦,握着刀柄的手不敢有一丝松懈。
即便以羌砾为人质要到两匹快马,可他还是没有把握带着羌砾逃离北原兵的追捕。
该怎么办……
就在寒秋进退两难之际,头顶上忽地卷起一阵狂风。
风扫落雪,雪压枝头,长风殿院子里一棵腊梅开得正艳。
月光清冷,照在绯雪肩头,仿佛在鲜艳的红衣上凝结一层薄霜。
“怎么还不睡?”
绯雪扭头,看到晏泠给他披了件银狐大氅。
“你不也没睡?”
“屋子里太黑,我害怕。”晏泠与绯雪并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