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青洲已许久不过生辰日,如今见到这长寿面,都有些许陌生。
上一次吃这些,是什么时候?
叶青洲已不记得了。
此刻,她仅仅垂了眼,慢条斯理吃着。
直至最后一口,再端起碗,将面汤都喝尽。
“谢谢师姐。”
她擦了擦嘴,轻声道。
罗艽一挥手,“嗨呀,不谢不谢。”
二人走出面摊,清凉的风一过,吹散许多醺然。
夜色弥漫,街边人隐约稀落不少。
叶青洲依旧跟在罗艽身后,算不上释然,但好歹显几分轻松神色。
行到半路,她忽出声问,“师姐,你生辰是哪一日?”
罗艽一愣,眨眨眼睛:“问这个做什么?”
叶青洲:“师姐为我备了生辰礼,我自然也……”
“这算什么生辰礼。”罗艽把她拉到身侧,“你要真喜欢,我们回山上也天天吃。”
她语气玩笑,于是一双桃花眼也潋滟波光。
叶青洲半推半就,嗔怪一句:“师姐。”
见她面色回暖,罗艽自然也乐。“既然你问我生辰,那便与你说个趣事儿吧。”罗艽笑道,“其实呢,从记事起,我便居无定所,压根儿不晓得什么生辰。还是后来师娘用命理推演,我才知道几月几日。亦是正月,不过正月廿四——更巧的是,十年前正月廿四,这就是我在三清山那破庙里初见师娘的那一日!”
“真巧!”叶青洲亮着眼睛点点头,又皱眉一疑,“可是……破庙?师姐,三清山哪儿有破庙啊?”
“就是千里陂啦。当时啊……”
“……”
上元节末,她们沿着河岸走向客栈,罗艽悠悠讲起从前事。
夜深露重风冷,叶青洲裹紧素锦裘袍,却笑得嫣然。
恰若桃花。
所有似是而非的重重心事,都在这片冷冽却醺然的风里,化成鼓擂般的心跳。
分明毫无章法,却让一切显得如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