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硬撑,看你脖子上都是冷汗。刚刚走了那么远的路,你的腿肯定已经受不了了,更别提上这么多台阶了。”林元枫回头看她,眉毛挑起一边,像是在哄小孩,“好了,当我想背背你和你亲近喽,你不是让我去健身房多锻炼,方便抱你出逃吗?昨晚上太轻松了,今天你再看看我的锻炼成果怎么样,嗯?”
末尾这字语气一扬,意有所指,面上也是笑吟吟的。
在谢莺面前,她总是忍不住流露出点风流的不正经来。
谢莺看她呢,也跟看个孩子似的,无奈地叹了口气后,乖乖趴上她脊背。
林元枫起身,还颠了颠她:“感觉怎么样?”
谢莺淡淡道:“还行。”
“具体?”林元枫边说边往上走,“背得你舒服吗?”
脱了风衣,她里面是件云母灰的开司米圆领薄毛衣,内里是背心打底。
京华市三月底的天,比吴平市冷得多,尤其寒风一刮,更是有种冬天未去的凛冽刺骨。
谢莺闻言不语,林元枫却感觉到她将脸贴在了这柔软细腻的毛衣绒面上,轻轻蹭了蹭。
她身上穿的还是她的衣服,威尔士格纹夹克搭小黑裤,现在夹克上还套了那件刚脱下来的风衣,垂下来的长袖随着林元枫上台阶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两人这么紧紧挨着,风贴着耳边吹,也不觉得冷。
把谢莺背上去后,她才返回坡下,把行李箱提了上来,打开,从里拿出钥匙。
再看面前高大静谧的山庄,汉白玉石雕门楼,早已爬满枫藤,青铜铁门上锈迹斑斑,把手处缠着一圈圈的锁链。
林元枫怀疑片刻这钥匙是否真能打开眼前生锈的锁后,这才施施然开了门。
“吱呀”一声,迎面而来的便是苍天古树和鹅卵石小径,有假山水景,野草蔓生。
里面不似外围那么颇具年代感,看得出是近几年翻修的,白墙尚新。
围合状的二层院落,开敞庭院,带有明显的岭南建筑风格,大致用眼丈量,占地面积约有三百来平米。
这地是陈颀然多年好友的祖上产业,也是他当年出事后躲藏养伤的地方,故而隐秘又偏僻。
后来那好友家中有事急需用钱,便将此处以三百万的价格贱卖给了他。他留此处做纪念,偶尔会来这里小住几日。
鹅卵石小径尽头,是一处两米高的镂花石屏,绕过石屏,便是主院。
青石廊前久未打扫,树叶堆积,还凌乱地生着野花野草。
林元枫拿另一把钥匙开门进去后,正入客厅。
对面落有全景玻璃,此地又处于高势,可以眺望远处平谷湖的脉脉风光,光是这么站在玻璃前,就觉得心旷神怡。
而落地玻璃前有意无意地划出了一块区域,摆有小桌座椅,桌上还有一套红泥茶具和一只细颈彩瓷花瓶。
瓶里的两枝腊梅已经风干,焦黄枯败的花瓣落在地板上打着卷,徒留干瘪的枝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