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道理?”苏沅慕好奇,问道。
“天下无理。”苏文升说得含蓄,便又解释道:“圣人之训,天下悠悠百姓张口也能来几句,可这世间的纷扰无一丝消减。哪有什么不变的箴言?天下之大,又何来只有一条路能走?你想去做,便去做吧。”
苏沅慕听明白了,苏文升这是在支持她的选择。
或者说,无论她怎么选择,苏文升都会支持。
两个人正聊着,柳琴推门进来了。
“这么晚了,你们父女两个,怎么都不休息?”她瞧着很困倦的样子,有些不悦地看了看苏文升和苏沅慕。
“这就回去休息了。”苏沅慕笑了笑,把扶手椅让给柳琴坐。
“你娘来了,正好你们两个聊,爹先出去了。”说着,苏文升在柳琴耳旁低语了几句,便离开了书房。
苏沅慕神色有些无奈,看着柳琴说,“这么晚,娘你也早些休息吧。”
许是听了苏文升的话,柳琴面上的倦色比先前消退了不少,饶有兴趣地问道:“阿忻,听你爹说你参加那吏试是为了左家的那个小姑娘?”
苏沅慕:。。。。。。。。
“娘,你别听我爹瞎说。”苏沅慕面上闪过不悦,话语中有些嗔怪。
“跟娘说一说,你是怎么想的,心疼你那个左妹妹了?”柳琴笑容温婉,语气也轻柔。
“娘,你怎么这么说。”苏沅慕把问题抛回去,就是不正面回应。
柳琴笑意更浓,“你跟左家姑娘自小青梅,当年她跟着左鸿羲出征,你在府上可谓是茶饭不思,我和你爹都知道,你们两个情深意重,一直帮互持,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
被柳琴说起往日之事,苏沅慕面色发红,没有接话。
柳琴又道,“左家那姑娘刚回来的时候,我跟你爹都觉得她变了个人,以为时过境迁,你俩的情谊也不似从前了。没想到你这次有难,她还是守在最前面的那一个,为娘的感到很欣慰。”
苏沅慕有些无言,便回道:“娘,怀煦她现在身份不比以往,肩上担子重,朝政斡旋中也很辛苦。所以我跟她之间。。。。。。怎么能如同往日呢。”
“也是。”柳琴点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娘不懂朝政之事,希望左家姑娘好好的。”
“毕竟,她的事,时刻都能牵动你。”
苏沅慕被柳琴说得心虚,没看她,也没接话。
好在这场对话很快就结束了,苏沅慕如释重负,回自己院子里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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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你今日怎么愁眉不展的。”乾清宫里,宁瑾一脸关切地看着宁承基。
宁承基神色恹恹,有些烦躁地说:“近日后宫好几个嫔妃身体不适,景阳宫,景和宫,甚至有几个太妃也都病倒了。”
“这宫里都是病气可怎么行,一想朕就烦闷。”
宁瑾听他说了一会儿,给宁承基斟茶,自然地说:“父皇,要不儿臣替您走一趟钦天监,请钦天监的人看一看。”
宁承基眉目间有些舒展,点了点头,“倒也可行。”
得了首肯,当日宁瑾就去了钦天监。
真如她预料的,钦天监监正曾一草不在,只有个副监在那。
曾一草不在,正中宁瑾的下怀。他是个三朝老人,早已过了古稀之年,身子骨也不好,但是很会看星宿。他自己不愿意退下,也没有皇帝赶他,给他挂个监正的虚职,实权都在副监那里。
宁瑾找到副监,跟他说了一下皇帝的意思,希望副监能算一算。
副监正要夸下海口,对宁瑾溜须拍马一番,就见宁瑾神色凝重,眼神微冷,天皇贵胄的威严气场悉数放了出来。
她冷厉的眼眸里带着些微的压迫,语气近乎不容置喙,“你记得,这一切都跟景泰宫那位楼疆人有关。想要解决,就是让她离开景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