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无声。
路辛夷没有像往常一样嬉笑怒骂,很认真问:“你图什么?”
……
“路医生,人活着百分之九十的光阴都是很无聊的。飞蛾为什么要扑火,萤火虫为什么要发光,那些漂亮的花又为什么要绽放?飞蛾扑火会死,萤火虫只有四到七天的寿命。花开过后就是花败。我们人这一辈子,也就活那么几个瞬间。”
“这一瞬间,你没有拒绝我,而是问我,我图什么,那我这个问题就没有白问。你问我图什么,我告诉你,我就图一个高兴。你嫁给我,他得不到你的人,我得不到你的心,我们也算打个平手。”
……
路辛夷嗯了一声,没忍住,笑出声来:“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在乎他?你不会真喜欢他吧?”
苏懈:“……”
路辛夷:“原来,你不是他的情敌,你是我的情敌!”
说罢,笑得直不起腰来。
苏懈在那头听着她爽朗的笑声,也跟着轻轻笑了起来:“谁要跟你抢男人,无聊!”
笑过之后,走到那张画板前,目光复杂地看着画像上没有脸的女人。
“路医生,四年了。”
是啊,四年了。
四年前在机场,她救了他,在他面前被捅伤,那天也下了很大的雪。
他忽然开口:“明天我去找你。”
“为什么?”
因为他想她了,可这个理由过于肉麻,他语气天真道:“因为下雪了,一个人吃火锅太无聊了。”
苏懈说完这话,便挂了电话。
路辛夷挂了电话,抬眸时,忽然看见不远处站着的男人,他穿着中长款的深色羽绒服,出来得急,还敞开着。
不知道站了多久。
她走过去,脚踩着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外面冷,你怎么出来了?”
她给他扣上羽绒服的按扣:“进去吧。”
他抓住她手:“喝多了,头有点晕,吹点风正好冷静一下,陪我走走。”
她点点头:“好啊。”
两人沿着南国会所外面的大路散步,地上滑,他们走得很慢。
她问:“一会儿又要走?”
“嗯,去机场,明天上午在深圳有个会。”
她没说什么,他特意挑了今天这样一个下雪天回来举行奠基仪式,可从他回来到现在,他们说的话加起来也不超过十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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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他们在电话里能聊的话题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