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哥儿的担心也并非没有道理,只是。。。徐母叹口气,把玉佩塞进枕头底下,免得一眼没看着给弄丢了。
“夜深了,赶紧去休息,明早还要下地。”
这马上就三更天了,过不了多久又得天亮,徐风来把脏衣裳扔进木桶里,这么一会功夫,院子外浓浓夜色中,由远及近传来一抹晕黄。
是徐父回来了。
想起柳郎中的吩咐,徐风来没法子,还是进了厨房,翻出药炉,把炉膛里剩余的火星子舀进去,加了把小树枝,重新把火给点了起来。
徐父回来先进厨房,见药炉已经生了火,便嚷嚷徐风来:“我守着,那毕竟是个汉子,你和你娘都不方便,你们先睡。”
徐风来不想他爹辛苦,可家里就只有三口人,这是只有他爹合适:“那你明日睡晚些,我和娘下地就好了。”
徐父点点头,把灯笼吹了,拿了一包药去煮。。。
徐风来就哄着徐母先回屋睡。
一夜无梦。
早春的清晨鸟语花香,竹林里的鸟一早就在引颈长鸣。
徐风来起身后就先往竹林去查看一番,昨晚更深夜重,只是大概看一眼,今早他细细地瞧,果然看见好几道血迹。
可是很奇怪,按照血迹来看的话,假亲戚应该是路过了村里。
从村里上桃山有一条小道,这条小道会经过竹林,但若是假亲戚要人救助,进村才更是稳妥,为何舍近求远来了这?
而且夜里黑灯瞎火,捡到假亲戚那会他身上也没照明的东西,他一个人是如何走到这的?
徐风来心思急转,内心有些怀疑,可周遭也没更多的痕迹让他去猜测,暂时只能先歇了这些想法。
折回屋里看一眼,假亲戚还在昏睡,但气色好了许多,也不知是昨夜的烛光没让人看真切还是怎的,白日里那人的脸更是出众,一眼就让人挪不开视线。
他叹着气想,花钱是真花钱,可人也是真好看。
徐风来轻轻把门带上,抓紧时间收拾好早饭,同徐母吃了一块下地。
如今正值春耕,他们家地多人少,同样的亩数,别人三天就能种完,他们要五天。
徐家亲戚只有一位嫁到溧水县的姑娘,那是徐父的同胞妹妹,因此村里并没有别的亲戚能帮衬。
徐风来倒有三两好友,只此时家家户户都在忙,要帮忙也得等人先忙完。
他换上草鞋下了地。
上巧村的田地很集中,这与它的地势有关。
说起来也与下巧村有些渊源,上下巧村本属同一块地,可某年溧水改道,把这片土地一分为二,还恰巧是太极形。
因此上下巧村便隔着溧水而居,世代为邻。
溧水由高往低,这便造成了两村的住户也集中。
上游是住人的村子,下游是供养全村的农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