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帝乙眼中,却满是欣慰与满意。
望着帝辛黄金战甲上的划痕,他便知晓帝辛必定是冲杀在前。
战甲前面有划痕,而背后无,那便是未曾有丝毫退缩。
这一点,让他仿若看到了曾经年轻无畏的自己。
划痕处尚有略微的血腥印记,更勾起他往昔征战的满满回忆。
“帝辛,三日之后,我便将大位传与你。届时,我会隐退,大商就交付于你了。”
帝乙缓缓说道。
帝辛尚沉浸在见到父皇落魄一面的震惊之中,骤闻此消息,整个人呆立原地。
“父皇您……”
他嗫嚅道。
“此乃必然之事,我命不久矣。绝不能因我的死而影响大商大局,需尽快完成权力交割。待我这把老骨头逝去,你方能安稳统治。”
帝乙的声音虽虚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帝辛望着眼前这位奄奄一息的父皇,在他心中,对方一直是英勇无畏、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存在。
可此刻,对方卧于病榻,即将离世。
这一刻,父子二人仿佛才真正有了心灵的交融,能互诉衷肠。
“是,儿臣明白了。”
帝辛收敛心神,不再忤逆,坦然接受。
“你要信任闻仲,他是几朝老臣。在你遇不明之事时,务必找他,他定会给你最为合适的答案。”
帝乙叮嘱道。
这一夜,父子二人促膝长谈,话题涉及王朝运行、人心掌控、武将文官选用等诸多方面。
帝乙第一次如此渴望时间能够放缓脚步。
好将自己一生所积累的经验倾囊相授给眼前这个孩子。
可时光匆匆,终究难以尽述。
他深知,自己走过的路,与孩子将要踏上的征程必然不同。
他只能将自认为能派上用场的经验告知对方。
此后的漫漫路途,便要靠帝辛自己去摸索前行。
这一夜,父子二人皆未眠,唯有烛火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