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论真假,如果是真的,说出来会不会伤害到她?
他神色痛苦又挣扎,那句“我知道林乘风杀过你。”像一句潘多拉魔盒的密语,以缄封口,又重又沉的压在心底。
符珍见他神色倔强,臣服的跪姿,笔挺的腰背,看似乖顺,实则心里却极有主意,一旦下定决心,不管是惩罚还是宠爱,都无法磨平他的桀骜不驯;
“我再问一次,为什么非要杀林乘风?”符珍脸色一沉,声音也冷了下来,刚刚温馨的气氛顿时消散,两人之间的氛围压抑又紧张。
淡漠疏离的语气,刺的祁蘅心脏生疼,但是他只是撇过脸,不肯看她,他不会骗符珍,可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个答案一旦被揭开,他都会恍然觉得自己在梦里,也许这一切本来就不真实。
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房间安静的只余下彼此的呼吸声,祁蘅心里发紧,眼见着符珍眼底隐有怒意,他声音低低的开口,“对不起。。。。。。”
符珍听到这句,冲他冷冷一笑,“对不起?阿蘅,你扪心自问,这句道歉里有几分真心?”
符珍起身走到他面前,揪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面对自己,她压低声音道:“你如果没有觉得自己错了,而是在为打算继续隐瞒我而道歉的话,就不必再说了;你浮于表面的对不起和认错,我实在是听够了。”
符珍话说的重,祁蘅脸色煞白,动了动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甚至不知道该从何辩起。
祁蘅心里正百转千回的思索着,该怎么答,符珍却突然松开了手,她端视着祁蘅这副心防高筑的模样。
“阿蘅,我给你三天时间,把你这段时间做的所有的事,和这样做的原因,都写清楚;在这之前我不会见你,三天后我让文叔来取,你要是交不出结果,之后便是五天不见,在下一次就是十天,我们什么时候见,取决于你什么时候愿意多给我一分信任。”
符珍说完就打算绕开他离开,祁蘅红着眼眶,失神的跪在原地,在符珍抬步的瞬间,他一只手轻轻拽住了她的裙摆。
“姐姐。。。。。。。别走。。。。。。。。”
他哀哀的祈求,湿漉漉的眼睛看上去无助又脆弱,泪水打湿了眼睫。
符珍狠了狠心,避开了他的目光,甩开他离开,走到门口时,她听到了身后祁蘅乱掉的呼吸声。
终究还是忍不住对小狗心软,她轻声诱哄,“我这段时间请了假,会一直在家,阿蘅应该不想浪费这个假期吧?”
说完不等他回答,符珍便直接关上了门离开,她在门口站了会儿,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就知道这只倔强的小狗又开始自虐了,应该是一直跪着没起来。
祁蘅听到身后没了动静,过了许久,房间里始终安静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双腿因为久跪钻心的疼,想起符珍离开前说的那句话。
难受又无力,一颗心陷入两难,来回撕扯,他红着眼圈吐槽起了符珍,“打一巴掌又给颗糖吃,请假了在家,还要故意关着我,太霸道了!”
姜淮受人之托推门进来,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一进屋看到祁蘅这么尊平日里冷厉的煞神跪在地上,他心里狠狠跳了一下。
一边摸着自己的小心脏,一边小声嘀咕,”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