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过她爱我的!不会在被抛弃!冷静点!符珍就在外面,她在陪着自己!
祁蘅不断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他身子晃了晃,跌跌撞撞的走出浴室,
看到了床头上那支玫瑰。。。。。。
桌上自己写了一半的检讨书。。。。。。。。
扯开枕头,下面压着的,是结婚证。。。。。。。。
他在屋子里翻找起来,衣帽间,所有的柜子,在屋子里找寻着所有和符珍有关的物品。
不断的向自己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卧室里被翻的一片狼藉,最终他停在了门口;
想见她和要听话,两个念头来回交锋。
窗外亮起了天光,身后的白色纱帘随风浮动,他静静伫立在房中,脑海中萦绕着符珍昨晚说的每一句话。
符珍问他,能不能对她多一分信任?
问他心里那扇门愿不愿意向她打开?
他不是不能,也不是不愿意,只是自8岁起,这16年,他曾经信任过的每一个人,父亲,兄弟,文叔,朋友,还有符珍。
每一个不是伤了他,就是被他所伤。
他也曾在祁言刚到祁家时,真心接纳过他,那时候年幼,什么都不懂,可是到头来,他为此付出的代价,便是刻入骨髓的仇恨和痛苦。
他在信任祁维正的时候,最终换来的是更加冰冷的漠视,对文叔的信任,导致他失去工作,失去相依为命的老伴。
至于朋友,多少次的霸凌里他早就明白了,蓄意的接近从来都是折磨的开始。
他对徐弘骏和于谦,甚至是姜淮都始终保持着一份警惕和疏离,为了维持关系,用利益将他们捆绑,和自己统一战线,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而符珍,三年前他全身心的信任,换来的是她毫不留情离开的背影。
一桩桩一件件,早就让他无法将一颗心完整的交付给任何人,他爱符珍,连自己的命都可以给她。
可是潜藏在心底的这最后一丝理智,是他仅剩的,唯一拥有的东西;
是他这么多年来,数次在发疯边缘时将他拉回来的警戒线。
如今符珍想要破开他的心防,探寻他心底深处所有黑暗隐秘的痛苦和绝望,他无从拒绝,也从未想过抵抗。
只是将这道防线和伤疤血淋淋的撕开,将不堪的自己袒露在她面前,他难以维持理智轻易做到;
但是他没有别的办法,符珍想要,他便给,只能亲手将自己打碎了重组后,把一颗心呈给她。
祁蘅叹了口,转身看向窗外,晨光亮起,却半分也照不进他的心里,他隐在阴影处,与那一束光界限分明,明明触手可及,却又好像穷尽半生也无法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