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和清从书房出来先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得好好想想这事要怎么和王妃说。
她坐在临窗的榻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团扇。
雨后的阳光格外炽烈,被窗外的枝叶切割零碎,落进来的时候威力减弱不少,暖洋洋烤得人昏昏欲睡。
昨晚光顾着在床上练翻身,没怎么睡,如今心里负担放下,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困意就如涨潮般冲刷着容和清的大脑。
她上下眼皮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她反对无效,干脆闭上眼调整了一下姿势,准备来一个美妙的回笼觉。
然而她刚合上眼,院子里就一阵鸡飞狗跳。
“公子你不能进去!”
“这是郡主的院子,谁给你们的胆子在这儿撒野?!”
“滚开,她是郡主,我还是父王的儿子呢,我要见容和清!我要问问她到底和父王说什么了!”
“容和清,你给我滚出来!”
叫声一声高过一声,容和清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鸭子叫得都没他难听!
容和清咬牙坐起身来,从窗口探出头去,皱眉问:“闹什么?”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树上落下,容翘的脖子上立刻多了柄寒光湛湛的长剑,再近一分就能见血。
容翘大惊失色连连后退,“你你你你——杀人了,杀人了!”
容如瑟一把将容翘拉到自己身后,主动仰起头把脖子送上去,“来啊,你杀了我啊!姐妹相残,我倒要看看长乐郡主如何与父王交代!”
她嚷得厉害,实则手都在抖。
色厉内荏。
容和清无奈,招招手,“小褚,让他们过来。”
褚随风皱了下眉,似是对“小褚”这个名字不是很满意,手却诚实地放了下来,收剑入鞘,冷冷地瞥了眼容如瑟和容翘。
容如瑟被他看得心里一紧,赶紧错开视线拉着容翘上了台阶,直奔窗前来。
两人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倒真像要发起进攻的鸭子。
容和清眯着眼,困得不行的时候还要应付破事,任谁心态都得爆炸。
她现在就很想把这两人掐死,没好气地问:“什么事?”
“呵——”容如瑟冷笑一声,“你还有脸问?”
容和清摸了摸自己的脸,打了个哈欠,“我有啊,我脸美美的呢。”
容如瑟:“你——”
她气得咬紧了牙关,怒道:“父王忽然说让容翘入都,你敢说不是你出的主意?你还要跟着一起去,你安得什么心?”
“当然是坏心。”容和清反问,“难不成我是去给他做老妈子的么?”
容如瑟被她打个措手不及,噎住了,久久没说出话来。
容翘见状扑上来恶狠狠地瞪着她,“凭什么是我去?容济年纪比我大,为什么不是他去?”
“那你去问父王啊。”容和清摊手道:“但我建议你别去,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夹起尾巴过日子,而不是出来碍眼,不然你的下场……”
容和清冷笑一声,含义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