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
许夫人听见消息就急匆匆的往家赶,生怕给许云暮听见什么不好的东西。
许云暮才刚睡醒,正听着元蓿说今天季家发生的事情。
除了许夫人下了死令不准透露的那部分,元蓿学的有模有样,许云暮坐在躺椅上,听的格外认真。
“他真的这么说?”许云暮也没想到,季聿居然连流言都考虑到了,想起昏迷前看见的那个模糊的人影,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对,季郎君人还真的挺好,他自己的书案看着都有年头了,还在用,却给妹妹打了一个新书案,不过也多亏季郎君去城郊打书案,小姐才能因祸得福。”元蓿感慨万分,有句话她没说出口,这两人其实还挺有缘分的。
许年夫妇坐在账房,听完下人打听到的,外界说许云暮的那些话,泣不成声。
永州城不少闲人整日无所事事,混迹市井,最擅长编排,一日未到,此事已经传遍了永州,且有多个版本。
许家是大户,再嚣张那些人也不敢闯进去,可季家就不一样了,季夫人被扰的烦不甚烦。
流言喧嚣直上,哪怕许年已经派人封锁消息也是晚了一步,人们只想听他们想听的东西,明明许云暮才是受害者,为了自保才伤了人,季聿拼了半条命才把她从水里救上来,
而那些人却又想把她拖进流言蜚语中淹死。
这是季聿第二次直面世道对女子的不公。
可如今的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许云暮终归还是知道了外面的流言,满脸的不敢相信,明明她才是受害者,是许鸣要害她,为什么所有人都来指责她?她又做错了什么?她和季聿清清白白,为什么要往她身上泼脏水?她什么时候和人私相授受了?
许云暮不能理解,也接受不了,在屋子里面直接哭晕过去。
许夫人急的在屋里团团转,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许云暮也没多少选择。
许云暮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她走到窗边,今日又下了雪,不远处的腊梅居然也开了花,争相挤在枝头,是不可多得的美景。
要是在平时,许云暮一定会拿笔给她画下来,可是现在她没有这个闲情逸致。
看着看着,许云暮突然坐起来,自己换了一身厚实的衣服,拿起帷帽走出了房间。
“元柳,我要出门。”
账房。
许家族人纷纷围住许年,要让他尽早处理了这事,生怕影响了许家其他姑娘的婚嫁。
许年没好气赶走他们,又气不过,桌上那套上好的茶具瞬间碎了一地。
如意楼的包房。
许云暮已经等候多时,她让元柳偷偷去季家给季聿传了信,二人约好在这见面。
许云暮不甘心,她也很快反应过来,这事情是有人在其中推波助澜,她爹早已经打点好所有人,这事情还能传开,只有一个可能,
许家除了许鸣,还有人看中她爹的产业,为此参与其中,想要害死她。
这样的话,许云暮就更不能让幕后黑手得逞。
她一定要好好活下来。
季聿在来的路上左思右想,头一次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和许家这个倒霉姑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