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霍天力变着法儿的折腾我,起初的两次我还能感觉到身体的愉悦,再后来,便只剩下麻木和疲惫了。
我恨他恨到要死,却又不得不从。我本就不是个烈性女子,如果我真的刚烈,当初在高利贷上门到我家逼债时,我就应该跟我父亲一块跳楼自杀。
他极尽他所能想到的所有姿势,用床单将我四肢缠在一处,使我的身体像只蚕蛹,他将我翻过来调过去的从正面反面,从前面后面,最兴奋的时候他把那玩意怼到我的喉咙深处,还捂着我的鼻子,直到我窒息到翻着白眼,我身体一阵阵抽搐,他才大吼着激射出来,然后翻倒在我的身边,脸上带着不可名状的诡异笑容。
这一夜将我从前对他那一点仅存的情意全部都给抹杀了,我想不清楚他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欲念还是为了从我身上讨回在老敢那里所有的损失,又或者,只是因为我是韩惊龙的女人吗?
只到天色蒙蒙亮,他才放开我,把我手脚上的布条解开,替我把身子扳平,我像具尸体一样由着他抱进浴室,打开水喉替我清净身体。
他的动作不复夜里的狂暴和虐待,变得无比的温柔,我站在花洒下面,大睁着双眼,他突然将我紧紧搂住,贴着我的耳朵轻声问:“恨我吗?”
我睫毛眨动着,心里无比平静。对一个人爱或者恨,都是一种奢侈的感情,而当你将一个人当成陌生人的时候,他便再也激不起你丝毫的情绪波动。
“我知道你恨我!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保住韩惊龙,我便不会失言。”他将我的身体擦拭干净,又将我抱回到床上。
我昏昏沉沉的睡去,直到被敲门声吵醒,我撑着床坐起身,发觉霍天力已经帮我穿上了睡衣。
霍天力站在门口跟老敢说话,老敢不时拿眼睛往里瞟,看见我醒了,“弟妹醒了!?”
我虚弱的笑,一点跟他寒暄的心情都没有。两个人又说了两句,霍天力关上门回到我身边。
“老敢那边已经联系好了,下午就出发。”
我不置可否,反正现在我是砧板上的鱼肉,还能有什么发言权,“我得回趟家,拿些换洗的衣物。”
霍天力阴冷的笑,“我不是都给你准备了吗?”
我知道他其实是怕心生变故,万一我回去之后私自联系了韩惊龙的手下,来个里应外合把他们一窝端了,只要我手上有毒品,那就是确凿的证据。
“那好吧……”我懒懒的回了一句,披上睡袍下了床。
下午三点多,霍天力告诉我要出发了,他手里拎着一个大行李箱,我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我顺从的穿好他为我准备的衣服,一直沉默。坐在车里他盯着我看,过了好半晌,终于忍不住问我:“难道你一点疑问都没有吗?”
我扯了扯大衣的下摆,淡淡的笑,看着车窗外被大雪笼罩住的洁白世界,“下雪真好,所有的丑恶都被掩盖住了,你说,这个世界到底有多脏呢?”
我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他似乎在生气,可我不在乎了,我是真的不在乎了。我一心一意想着,只要这次把韩惊龙救回来,我就要跟他坦白一切,我跟霍天力曾经做过的一切。
到时候他原谅我也好,不原谅我也好。我不要再做让霍天力拿着我们之间的那些龌龊事做筹码来要胁我,我也不要我跟韩惊龙之间永远梗着一个他。
“我们先坐飞机到南都机场,货我已经派人走专线运过去了,过两天才能到南都。我们到了先在南都呆几天,等货到了你就去交易……”他沉声道。
我转头看他,“交易完了你是不是就会放我走了?以后咱们是不是就两清了?”
他愕然的望着我,好半天自牙缝里迸出一句话,“原来你这么渴望跟我一刀两断!”
“对于霍老板来说,有损失吗?霍老板除了自己的利益之外,又真正的在乎过任何一个人吗?所有的东西和情意你都可以拿来做交易,所有的人你都可以利用来算计!我现在就在想,是不是当初我跟霍老板认识,就是你一手筹划好的?”我盯着他的眸子,用冰冷的语气问。
他先是有一瞬间的惊诧,随便愤怒的望着我,他唇边的纹路相加,整个人看起来萧杀而又阴森。
“你以为天底下只有我这样吗?你觉得我跟你之间做过的那些事你男人一点都不知道?为什么他放任着我们一次次的苟合却一句话不说?为什么他屡次把你留下来做饵只为了完成自己的计划,你觉得以他的聪明程度,他想不到我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事吗?”
他的话刺痛了我,我失神的低下头望着自己的指尖,昨夜我们折腾的太厉害,我指甲上贴的碎钻掉了几颗,到了南都,我得去重新做指甲了。
“怎么?你没话说了?其实你自己内心深处很明白!韩惊龙不声不响的利用你,完事儿了死不承认,再哄你两句,便以为天下太平了!是,我是利用了你,可是我没有至少没有坑你丢弃你做饵,我至少会陪在你身边,我把前后因果都跟你说清楚,让你自己做选择,你不觉得我比他要……”
我猛的抬头,打断他的话,“选择?你给我选择的机会了吗?你他妈的还敢跟我说让我自己做选择!哈哈,这真是天下最可笑的笑话!你拿韩惊龙的命来威胁我,如果我不答应帮你运毒你就要杀死他!你这还叫让我自己做选择?”
“你以为我想这样?你以为我他妈的想这样?你以为只有韩惊龙坐的位子上才不得不做自己意愿之外的事?你以为我就可以左右全天下!”他突然愤怒的大吼,司机从后视镜里望了一眼,立刻胆怯的把目光移开。
男人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理由,不论是韩惊龙还是霍天力,他们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把那些理由包装的冠冕堂皇,想要骗过自己身边的女人也骗过自己的良知。
我觉得很累,我抚着额摇了摇头,“算了,别说了,我不想再跟你争辩这些。到了南都,我一切听你安排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