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几时的事情。。。。。。还有,苏凌。。。。。。苏长史是怎么死的。。。。。。”温芳华用力地握了握张芷月的手,这才又问那百夫长道。
“时辰不长,也就今日黄昏,消息是由暗影司伯宁大人亲自禀告丞相的。。。。。。再由郭祭酒和程长史两位大人向全营昭告的。。。。。。而这满营缟素,是丞相的命令,要满营挂孝,哭祭苏长史。。。。。。”
张芷月闻言,原本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她因为那老妪的一番话,才稍微又有了希望,希望只是消息有误,苏凌无事,可是当她看到这军营的光景,听到这百夫长所言,心中已经断定,苏凌的确是死了。。。。。。
泪无声的从她脸颊划过。
那百夫长见张芷月哭泣,先是一愣,随即方又道:“据营中传出的消息。。。。。。苏长史只身卧底到了阴阳教中,被阴阳教那些邪教教众发现,故而。。。。。。当场身死。。。。。。至于细节,我们这些身份的。。。。。。却是不甚清楚了!”
温芳华心中也是一阵难过,可是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表现出来,否则身旁的张芷月将更加的痛苦,怕是会难以自持了。
温芳华深吸了一口气方道:“如此。。。。。。多谢,烦请开门,放我们进去,我去找我夫君林不浪,自会问清楚!”
百夫长点了点头,朗声道:“开营门。。。。。。”
“吱扭扭。。。。。。”一声,营门大开。
张芷月和温芳华翻身上马,疾驰而入。
甫一进了那大营,那悲恸的哭声更加的清晰明显起来,张芷月的眼泪也扑簌簌的往下掉。
“芷月妹子。。。。。。要记得阿嬷给咱们说的那些话!”温芳华心中不忍,低声道。
张芷月凄然的点点头,喃喃道:“芷月明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再没有看到苏凌尸体之前,芷月什么都不会相信的!”
“好妹子。。。。。。”
两个人放慢了马速,随着逐步的朝着军营深处去,满目皆是随风飘荡的白色幔帐和重孝,每个营,每间帐篷都有悲恸的哭声。
两个人脚下加紧,向一旁路过的士卒问清了林不浪等人的营帐。
其实他们的营帐便是苏凌的营帐,因此也就不难打听,两人再不耽搁,疾步而去。
。。。。。。。。。。。。
苏凌在萧元彻大营的营帐。
此时营帐内正有三个人。
一个如黑牛一般的大汉,哭得稀里哗啦的,正蹲在地上以拳击地。正是吴率教。
另外一个壮实的汉子正照顾着一个躺在榻上的白衣公子。他眉头紧锁,一脸的沉痛和凄然,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掉,更是不断的摇头叹息。正是周幺。
榻上的那白衣公子模样的人,双目紧闭,脸色差得吓人,似乎是昏迷着,但即便如此,却可以感觉到他整个人浑身都在用力,双拳紧握,牙关紧咬。正是林不浪。
丁晏方离开,看过林不浪,开了一帖药,告诉周幺,那林不浪是悲怒攻心,这才忽然昏倒,并无大碍,吃了药,过阵子便会很快醒来。
方才周幺刚把林不浪的牙撬开,将药给他灌下去。
此时周幺心绪烦乱,心神俱伤。偏这个吴率教还在一旁咧着大嘴一直哭。
他不由得有些恼怒,出言斥道:“大老吴!能不能别哭了啊!还不够烦的么?哭哭哭。。。。。。哭能把咱们公子给哭活了么!”
吴率教一边哭,一边吼道:“周幺,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公子死了,大仇未报,俺心里憋闷悲恸,你还不让俺哭了么?公子人没了,如今林小子也昏迷不醒。。。。。。这可。。。。。。”
那黑牛吴率教说到这里,更觉悲从中来,那哇哇的哭声竟又是大了许多。
“你。。。。。。!”周幺一阵无名火起,啪的一拍一旁的桌子,吼道:“别哭了!。。。。。。没完了是么!”
那吴率教闻言,牛眼一瞪,流着泪道:“周幺,劳资最看不起你!。。。。。。除了能跟俺发火,你还能做甚?公子死的那么惨,你似乎不怎么伤心啊!窝在这里。。。。。。就这么完了?你想什么都不做,随你!。。。。。。俺大老吴这就杀上元始峰阴阳教,为公子报仇!”
说着,那吴率教蓦地从地上蹿了起来,三步两步走到帐篷一侧,取下他的金背大环刀,转头欲走!
这下可急坏了周幺,忙舍了昏迷的林不浪,一把将他拽住,吼道:“吴率教!你干什么去!你就要这样单枪匹马,不管不顾的要杀上阴阳教?公子这么有本事的人都。。。。。。你大老吴有几条命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