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布满红丝,却只是笑了笑,“您说的对,就是因为我太把您的话放在心上了,所以才会助纣为虐,从小到大,您心里对我的关心何曾是出于母亲对于孩子的关心!”
他从有了记忆就知道他和别人不一样,他不能正大光明的拥有父亲,而他能姓左,也是柳依兰求了左拾许久。
可不论他姓什么,私生子终归是私生子。
他从来不恨当初柳依兰做了什么样的决定,可是明明知道那个男人不可能把精力放在他们母子身上,柳依兰依旧执迷不悟,左缱怒其不争。
他们母子明明也可以很好,一个左家又有什么好留恋。
柳依兰有些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先是被抽干了力气的皮球,他一只手捂住心口,脸色难看,“我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没有你,我也不至于一辈子都搭在那个负心汉身上!”
男人对她不管不顾,儿子也和外人一样指责她。
左缱冷笑一声,“很抱歉,但是当初你既然生下了我,就应该想到早晚会有这一天,妈,我一向尊重你的决定,也希望你能尊重我一次!”
从小到大,他对于柳依兰几乎有求必应。
可是婚姻大事,他没有办法去想象以后要怎样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共度余生。
终其一生,如果不能找到爱的那个人,他宁原自己一辈子,他不愿意再成为第二个负心的人,也不愿意这个世界上再多一个柳依兰。
柳依兰顺手拿起了茶几上的茶杯扔在了地上,“好!你不去,那我今天就死给你看。”
左缱有些头疼,“您下次如果还抱着什么目的的话,麻烦您换个借口。”
就是因为他把母亲看的太重要,所以才会被柳依兰这样拿捏。
柳依兰已经没有理智了,从地上拿起了水杯的碎片,果真割了下去,左缱以为她只是一时口头之快,没想到她会真的有自杀的想法,冲了过去拦住她。
“我去。”
他满是无奈,却又不得不妥协。
柳依兰立马变了脸,“儿子,妈也是为了你好。安家现在如日中天,和左家不相上下,那个女人的儿子费尽心思都想要和安家攀上关系,妈不会害你的。”
左缱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声音满是疲惫,“就是因为左尚想和安家联姻,所以你猜费劲死心想要我去截胡是吗?”
多么讽刺,他多大的成就连锦上添花都不是。
柳依兰眼神变得阴狠又带着怨恨,“那个女人的儿子有的你也要有,我儿子不比他差,为什么所有的好东西都要紧着她的儿子。”
柳依兰的心理已经畸形了,左缱从沙发上站起来,柳依兰笑道:“明天下午四点,微醺餐厅,安家的千金安晓晓。”
他侧身,却没看她,“知道了。”
他房间的门关上,发出不小的响声,柳依兰却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