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晚。
她的名字。
已经许久没有听到有人唤过她的名字了,
这么久以来,她竟是从姜怜口中第一次听到。
没想到姜怜竟还记得她的身世。
记得,她的名字。
“本宫原以为,不在你面前提起此事是为你好,不愿让你想起过往伤了你的心,如今看来,是本宫错了。”
姜怜神色淡漠,勾着唇角似是自嘲般笑着:“你既是因此背叛,怒恨本宫,那今日,本宫便同你说个清楚。”
林意晚不知在想什么,她怔怔的望着姜怜,似是在等待着她说的那个真相。
“本宫说要你做侍女那日,你林府便已被先帝下令株连。”
姜怜缓道:“你应当不清楚为何要诛林府满门,今日本宫便告知你。”
“前礼部尚书,林徽,同我天启邻国,南赤勾结,在同南赤边境一战中,南赤因有林徽获得我军将士情报。”
“让我天启三万战士遭伏而亡!”
林意晚一怔,瞳眸震惊,看她的神情姜怜便知,她不知此事。
姜怜望着她,少有的含着怒意:“你可知,那三万将士本不该死!他们已胜,即将撤回边关城内,再过几日便可回皇城复命,同他们的亲友家人团聚!”
“只因你父亲林徽一念!便白白葬送了他们的性命!”
“南赤得此一胜,趁机反攻,我天启又损五千将士才将城池收复!”
姜怜声音微颤,寒意刺骨:“那三万五千将士的性命,都白白葬送在你父亲手中!”
“你恨本宫?那些将士的家人又该不该恨!我天启又怎能不给他们一个交代!”
林意晚神情呆滞着,无意识的摇头,口中喃喃着:“不,不是的,不会的,父亲不会通敌叛国!”
“他不会的!你在骗我!”
姜怜望着她,冷哼一声:“此事朝中众臣皆知,本宫不屑撒谎。”
“本宫要你做侍女,便是为了保你一命,否则,你以为,除了本宫,又有谁能从先帝手中保下你的性命?”
“这些年,本宫不愿提起旧事,是不想让你想起往事,可不曾想,让你误会本宫至此。”
林意晚呆愣着,她已经感觉不到身上被鞭打的痛感,得知真相的震惊让她一时无法接受。
怎么会?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
她知道的真相,明明不是这样的!
姜怜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么,走近她,长鞭挑起她的下颌,眸光冷然。
“本宫不知穆景州同你说了什么,让你对本宫误会如此之深,让你对他这般忠心不二。”
“但本宫可以告诉你,林府通敌卖国遭株连九族一事,带人灭门的,正是穆景州。”
林意晚瞳眸猛缩,震惊的望着姜怜,怔愣着。
姜怜言尽于此。
今日之后再无侍女冬儿。
冬儿已死。
自后院出来,姜怜看上去便甚是疲惫。
她不曾想过当初留林意晚一命,会为她埋下这般祸患。
若是她早知如此,还会留下林意晚吗?
那时林意晚是被先帝挑选来陪她玩乐,林意晚长她两岁,性子温和,待她也好。
那时得知林府消息,姜怜不太懂为何要株连满门,她只知道不想让林意晚死。
所以她仗着先帝对她宠爱,求了两日,才让先帝答应留下林意晚做她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