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能——”
“因为我好了。”
“什么?”孟星衍脸色陡变,“你……好了?你怎么会好?你怎么可能——”
“看起来,我好了你并不太高兴,反而很震惊,是觉得我好的太快了?还是你认为,我应该到了焚月城才能好?”
阮江月犀利道:“所以,是你让崔神医改了我的脉搏?”
孟星衍僵住。
他无法相信阮江月竟然自己会好。
更无法相信,阮江月竟然洞悉是崔神医改了她的脉搏!
他只僵了一瞬便下意识反驳:“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情?崔神医也不可能莫名改你脉搏,不是他!”
他心里绷着一根弦,只想将这件事情咬死。
这是唯一可以让她必须跟自己回焚月城的理由。
如果连这个理由也没了,那他要如何劝说?以什么立场劝说?
阮江月漠然说道:“你们都很聪明,可我也不蠢。这世上只有崔神医有那个本事,也有那个机会在我的脉搏上动手脚。”
前几日阮嘉哭诉质问她身体之事。
阮星澜帮她安抚了阮嘉,那时她随口乱编圆了先前的谎话,心里便对她崔神医以及她命不久矣的事情浮起几分古怪想法。
只是当时她没有机会深究。
后来阮星澜说出她脉搏异常,更帮她修复脉络。
她回想“命不久矣”前后所有细节,心中早已清如明镜——
就在崔神医诊出她命不久矣之前,他曾开过疏风药给她,还曾为她针灸。
当时崔神医没说她身体不妥。
可就在那之后半月,她就命不久矣了。
生死之事何其要紧?
更何况崔神医是多么厉害的神医。
她完全没想到崔神医会在这种事情上做手脚,且其余大夫都是一样说法,她怎能不深信不疑?
可是事了之后冷静回看,却是处处可疑。
崔神医诊断她命不久矣之后,人直接消失了,等再有他的消息,他却是去了焚月城,还准备好了药材救她?
这一切的一切,她前后推断一番,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阮江月说:“是你。”
她的声音没有起伏,没有任何温度,孟星衍被她那语气冻的浑身僵硬,立即矢口否认:“不是我!”
“那是谁?”
阮江月盯住孟星衍的双眸,一字字问道:“还有谁能使唤得了崔神医,让他改我脉搏,让我以为自己快死了?
你告诉我,还有谁能办到?”
孟星衍只与阮江月双眸一对的瞬间,便知道再难瞒下去。
他语气僵硬地说道:“这件事情……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情不是我吩咐的崔神医,而是我父亲。
他久未见你十分想念,又无法出城,便只能出这等下下策……”
让崔神医找机会改阮江月脉搏,然后再以救性命为由,带她回去焚月城,可谁知中间会如此波折。
到现在阮江月更莫名恢复了!
阮江月极其冰冷地扯了扯唇角:“原来如此,把别人的性命捏在手上,当乐子一般地玩耍,这种感觉是不是很美妙?很好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