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别担心,您看看我,像是个会吃哑巴亏的人吗?”
在定远侯府那段岁月,顾芩澜早已领悟一个道理。
那就是,后母终究是后母,不可能全心全意地待她,些许偏颇也是难免的。
幸运的是,定远侯夫人虽然常常偏袒顾芩涟,但到底还是有所忌惮她的外祖家。
外祖只有她母亲这一个女儿,母亲去世后,外祖曾想将她接回去抚养,但定远侯坚决反对,最终未能成行。
即便如此,外祖每年都会派人接她回去小住一段时间,还不时送些小礼物,以此警告定远侯,她并非孤立无援。
正因为这样,定远侯夫妇虽然偏心,但终究不敢对她太过分,必要的尊重与体面,还是必须给予的。
在这一次与顾芩涟一同出嫁的盛事中,定远侯夫人虽然暗地里对顾芩涟额外增添了丰厚的嫁妆,但在众人眼前的表现,她仍然秉持公正,对两位新娘一视同仁。
不仅如此,顾芩澜母亲的嫁妆全数留给了她,加上外祖家的额外资助,使得她在表面的嫁妆之丰,甚至盖过了顾芩涟。
尽管顾芩澜本人声称自己并未受到任何不公,但老端王妃对此却持有怀疑,她总认为顾芩澜只是在硬撑。于是,她紧紧握住顾芩澜的双手,神情严肃地告诫:
“无论如何,你现在已是圣上亲封的公主,更是我们端王府尊贵的王妃。若有人胆敢再侵犯你,就如同你刚才所做的那样,大胆反击!即便有所损伤,也有我这个母亲为你撑腰!”
“如果我有所不便,就让鼎廉来承担,他绝不会忍看到自己的妻子遭受委屈而无动于衷。”
顾芩澜听后,眼眸中流露出感激之情,微笑着点头道:“好的,谢谢母亲的关爱。”
门外的郑鼎廉听到这里,不由得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旁边的韦临和娄尉也忍不住偷笑起来。
然而,一想到顾芩澜在保护自家主子时的英勇风采,两人又觉得老王妃的话语颇有道理。
王妃能对他们家王爷如此关爱,足以赢得他们对顾芩澜的尊重与敬仰。
尤其是娄尉。
起初他对这位王妃还有所保留,但现在,他只剩下对她的敬佩与尊重。
郑鼎廉目不转睛地望着顾芩澜优美的侧面,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放在轮椅上的手指微微颤动,低声对娄尉下达命令:
“去调查一下纪家,绝不能让他们欺负了我的妻子,还让她毫发无损地回来。”
“遵命!”
娄尉领命离去后,郑鼎廉正准备让韦临推着他离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端王回来了吗?”
郑鼎廉回首,只见顾芩澜和老端王妃一同向他走来。
顾芩澜身穿一袭淡天青色的烟水百花裙,裙摆宽敞,随着她的轻盈步伐,在脚边泛起一道道细小的涟漪。
逆着光,她的容颜显得有些朦胧,但依然美丽得让人屏息。
郑鼎廉望着走近的顾芩澜,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目光牢牢地锁定在她的脸上,心中不由自主地心猿意马起来。
老端王妃看着自己的儿子愣愣地盯着顾芩澜,像是一个经历过这一切的人一样,笑着拍了拍郑鼎廉的肩膀,打趣地说:
“这般愣愣地盯着做什么?自家媳妇儿,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