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少爷他……竟然命我书写三百张颂扬之词!”襄苧语音颤抖,透露出心中的不甘与无奈。
顾芩澜剑眉微挑,带着一丝好奇询问:“书写?写些什么内容?”
襄苧眼中闪过一丝怨怼,随即从怀中缓缓取出一张纸,递向顾芩澜。
那张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诸如“表少爷英明神武”“表少爷气度非凡”“表少爷才情横溢”“表少爷貌胜潘岳”等溢美之词……
顾芩澜阅后,不禁头痛欲裂,哭笑不得。这种荒谬至极却又似乎天经地义的行为,唯有姜伯艺才做得出来……
卧蚕探头一瞥,嘴角也不禁抽搐了几下,心中暗自将姜伯艺划入了“怪病缠身”的行列。
襄苧悲戚地举起自己的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哽咽地说道:
“奴婢不怕劳苦,不畏辛劳,然而奴婢的身心却备受摧残!大小姐您一定要……”
“为我伸张正义啊!母亲”
襄苧的话语尚未说完,就被一道清脆的童音突然打断!
顾芩澜抬起眼眸,只见郑奉昀不知何时已经泪眼婆娑地冲到了门口,那声哀嚎,显然是郑奉昀发出的。
郑奉昀哭诉完毕,紧接着就像是在上演一出戏曲,一个“扑通”声跪倒在地,用膝盖缓缓蹭到了顾芩澜的脚边。
“母亲啊我的亲娘啊”
卧蚕站在顾芩澜身后,忍不住低声对顾芩澜耳语道:
“二公子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哭得跟丧尸似的……”
郑奉昀一边哭泣,一边张开双臂准备扑向顾芩澜,却发现顾芩澜的左腿还被襄苧紧紧抱着,顿时怔住了
那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他向襄苧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襄苧立即向后退了几步,为顾芩澜让开了位置。
郑奉昀目睹眼前的状况,心满意足地搂紧了顾芩澜的左腿,泪水恰到好处地顺着脸颊“噼里啪啦”滑落:
“我那慈母啊!您务必要为奉昀主持公道啊!表舅惩罚我搬运沙包,练习马步,这分明是想置奉昀于死地啊!”
“置你于死地?”顾芩澜望着郑奉昀满脸悲愤的表情,却反而露出了笑容,轻声询问:
“表舅为何要责罚你?”
话音刚落,郑奉昀的眼眸立刻闪烁着狡黠之光,他那双灵活的眼珠子如同滚珠般左右转动,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辩解之词。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构思出恰当的说辞,郑奉晖的声音便在空气中回响:
“母亲切莫轻信,二弟是因为未完成课业才受到惩罚的,表舅学富五车,博学多识,胜过无数硕儒,能得到先生的教诲,对我们来说,是此生难得的荣幸。”
顾芩澜抬起眼帘,便瞧见了郑奉晖和窦浅浅并肩走了进来,而他们的身后,抱着郑慧依的姜伯艺,步履从容地跟随而来。
姜伯艺一踏入门槛,他那迷人的桃花眼中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采,轻轻地瞥了那对告状的人一眼。
襄苧和郑奉昀二人立刻感到一阵寒意,仿佛耳边响起了嗡嗡的蜂鸣。
襄苧立刻从地上爬起,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顾芩澜的身后,她那副温顺的模样,仿佛一切与此刻的她无关,她只是静静地替顾芩澜揉着肩膀。
郑奉昀虽然面对姜伯艺有些胆怯,但毕竟血气方刚,并未被他的气势所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