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处,郑鼎廉的话语突然中断,伴随着一声无奈的叹息,他的声音充满了凝重:
“罢了……就此作罢吧。”
他的反应出乎意料,但转瞬间,郑鼎廉的脑海中清晰地闪过了顾芩澜的性格特征。
她看似温和柔弱,骨子里却异常坚韧,主意坚定。
尤其是当她选择保持沉默时,任何强行打探的尝试都可能引发她的反感。
郑鼎廉心中虽然急于提供援助,但他更不希望触怒顾芩澜。
沉思片刻,他的手指在轮椅的扶手上轻轻敲击,仿佛在心中反复推演着某种可能性。
顾芩澜深夜造访家族墓地,其原因必然与她的母亲有关。
而她那明显哭过的痕迹,更是暗示了顾芩窈透露的信息与顾芩澜母亲的过往有着密切的关联。
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能够让顾芩澜这样坚韧的人深感悲痛?
除非是……她母亲的离世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切似乎都因此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顾芩窈显然掌握了这个秘密,因此用它来做交易。
而顾芩澜为了查证真相,才会亲自前往祖坟……
她的眼泪证明了顾芩窈所言非虚!
如此一来,顾芩澜接下来必然是寻找证据。
想到这里,郑鼎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决,随即吩咐下人:
“去调查当年为王妃母亲诊病的大夫,同时重点关注姚氏。”
娄尉虽然对命令背后的原因一头雾水,但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领命,正要离去,却被郑鼎廉又叫住:
“记住,如果遇到王妃的人,务必隐蔽行动,并将证据巧妙地透露给王妃。”
娄尉抬头看了郑鼎廉一眼,挑了挑眉,顺从地应道:
“遵命!”
第二日,顾芩澜不幸感染了风寒,身体不堪重负,病倒在床。
醒来时,她感到头痛欲裂,用力揉了揉太阳穴。
一睁眼,便看到床边四个小脑袋聚在一起。
三个孩子和窦浅浅一同关切地注视着她,看到她醒来,都纷纷松了一口气。
“母亲,您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母亲,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母亲,要不要先喝点热粥?”
“澜姨,让我再给您把把脉吧?”
顾芩澜望着这群孩子关切的模样,心中既感动又感到一丝好笑,缓缓坐起身来。
郑奉晖眼疾手快,在顾芩澜起身时塞了一个枕头在她背后,让她能更舒适地靠着。
顾芩澜感激地拍了拍郑奉晖的头,轻声向他道谢。
郑奉晖那张清秀的脸庞上掠过一抹羞涩的红晕,他点了点头,依旧保持着他的认真。
顾芩澜这才露出了笑容:“我没事,刚刚多多是要给我诊脉吗?你已经学会诊脉了?”
多多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回答道:
“澜姨,您忘了?上次,您让我们背汤头歌,我背完了之后,对医术产生了兴趣,就自己找了一些医书来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