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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脩顿觉黑线飘过,“那你说,如果我和李大人在一起,那他的妻子和孩子怎么办?”赵素疑惑地看着林脩,林脩只好再解释道,“我和李大人在一起的话,会对不起他的妻子和孩子啊”,赵素更疑惑了,“为么会对不起?”
“因为和一个人在一起就要相互忠诚啊,一次只能喜欢一个人。李大人先和他妻子在一起了,再和我在一起,我不是对不起他妻子吗?”
赵素长长地顿了一下,“可是很多男的都和很多人的在一起啊?”
林脩霸气地定音道,“那是不对的!”
赵素又思考了一下,“那你去问李大人吧,我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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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林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终是睡不着,难受的很,遂披上衣服爬起来,在走廊里乱逛。看到李溙的书房还亮着灯,忍不住推门进去,李溙正坐与案前写着什么,抬眼看了看林脩,继续埋下头写着。
林脩盘腿坐在对面,撑着下巴看着对面的人,忽然觉得躁动的心就平静了,就这样看着,就觉得很安心很舒服。点的蜡烛很大很明亮,罩在白色纱罩中,淡淡的光晕,偶尔跳动几下,温暖地浸润着空气和呼吸。李溙写完信函,抬头望着林脩,“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睡不着,瞎逛逛。”
李溙轻笑了一下,将晾干的信纸收进信封。林脩看着灯下那修长的手指,清晰的指节,整齐认真地翻叠着,觉得那手有种说不出的性感,顿时看得有点痴。李溙又忍不住轻笑出声,林脩抬头诧异地看着李溙的轻笑,然后变得很严肃,“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林脩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你喜欢我吗?”眼睛死盯着李溙的表情,生怕错过思维的细节让自己误会对方的情绪。
“喜欢”,李溙认真地回道。
听到回答,林脩顿时像看到夜晚的烟花一样,感觉特别兴奋又特别幸福,可还是不放心,忍不住又问道,“你有妻子吗?”
“有。”
虽然心里知道这是毫无疑问的,可还是忍不住失落,仿佛那夜晚的烟花马上就被冷水浇灭了,“那你为么还要喜欢我?”
“为么我有妻子了就不能喜欢你了呢?”
“因为一次只能喜欢一个人,喜欢了才能在一起。”
“你能听我解释吗?”
“当然,不过这能有什么解释?”
“我与妻子成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见过几次。后来长年在外,袁氏自幼体弱,生下允儿后更加虚弱,袁氏出身于大姓,父母自幼宠得厉害,让从小侍候她的丫鬟学医调理她的身体,日久生情。我也并没有其他什么喜欢的人。”
林脩听后惊讶地张大了嘴,觉得甚是离奇,可又想想,闺中女子多寂寞,对一年不能见几次面的人又能如何产生感情,朝夕相处,若是兴趣相投,若是体贴入微,也是情理之中。但是忍不住问道,
“你作为丈夫难道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男子之间本是正常,那女子之间又为何特别呢?袁氏已为我生下一子,相互之间没有什么感情,为何要相互限制呢?”
林脩点了一下头,但不知是觉得太过震惊,还是觉得很高兴得偿所愿,步履不稳地没有招呼又自己踉跄地回去了,脑袋晕得像一团浆糊,躺在床上像一团吸满了水的海绵一样,很沉地睡去。留下李溙一个人在书房,于是又上火了,“都剖白心迹了,还说了这么隐私的事情,竟然一声不吭就自己离开了,什么表示都没有。”但想到林脩离开时的不稳的背影,又忍不住失笑了,也许喜欢上一个人就是这么无奈。
第7章第七章菊花意(一)
我们总以为,按照达尔文的进化理论,古时候的人会更落后;也许人类一直是在进步着,但也不排除随着文明的进步,增多了人的思想禁锢与负担,许多自然的事随着文明所赋予意义的增加而变成了禁忌或限制。而事情本身却是那样的没有理由或者自然,把自然作罪恶,是或者非,却只在一念之间。
没过几日,赵谨做的事也初有眉目。通过传说并询问当地人,在距离此地20公里天谷山南找到一向阳泉眼,泉甘水冽,适合酿酒;也找到了技艺老道的师傅,其中艰辛,自不必说。本来老师傅并不想将技艺传给外地人,赵谨再三登门拜访并抬出李溙,老师傅看在太守的面上才答应教赵谨一段时间,但学得如何,则看个人造化了。自然,林脩对赵谨的天资还是颇为自信的。
这日,在琐碎事项办妥只剩专心学习技艺后,赵谨回李府休息三天,好静下心来抹平这段时间奔波带来的浮躁,再好好学习。赵素自是欢喜得不得了,当晚就拉着他哥逛锦官晚市。晚市上有各种小吃,抄手、汤圆、油膏、豆花、糍粑、叶儿粑、蛋烘糕、烤红苕、糖油果子、锅魁、凉粉等等,简直就是上次吃货赵素的天堂。赵谨的疲倦也被弟弟的兴奋扫没了,宠溺地给他买各色零食,一样吃一点。赵素最爱吃的就是洞子口凉粉和锅魁,黄凉粉咸鲜香,旋子凉粉还加上或甜或酸,而锅魁则外皮香酥,内里还有香香的肉酱。
逛集市,不仅是各色美食或者街灯春景,更是一种氛围的渲染,所有的小摊贩摆在路边,吃的、喝的、小物件,摊主不断地忙碌着、吆喝着,为生活而劳作,为所获而心喜。那种鲜明的生活的情绪,仿佛都集中在这集市上,虽然平凡,但是又那么地浓烈,忍不住被感染。
赵素还想着林脩,给他带了份叶儿粑、豆花、蛋烘糕回去,自然想着自己现在吃撑了,等会回去说不定又有胃口,还可以蹭点。夜色很好,还有溶溶的月光,摆一张小案在院子里,摆上带回来的小吃和赵谨新酿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