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开济抢了风头,其余尚书自不敢落后,忙也跟进上来,一起组成人墙,牢牢将朱元璋护在身后。
“都干什么?给咱滚开!”
朱元璋哪会给这些人面子,当即一声怒喝,抬手排开这些怂货,他随即大步走到门口,待要观战。
院中局势已然稳住,就在朱元璋走到门口时,只见朱棣和李文忠身着盔甲,带着一群士兵快速的跑了过来,盔甲上早已沾满血污,显然方才的大战十分激烈。
李文忠朝朱元璋行了一礼,上前单膝跪地道:“请陛下恕罪,我等原本早该进来护驾,只无奈在门口遇到平凉侯带人阻拦,这才耽搁了些时间!”
朱元璋看了眼门外,见叛军均已伏诛,轻舒口气,他随即朝李文忠招了招手道:“对方既蓄意谋逆,自然早有准备,你能尽快杀进来支援,已立下大功。”
言下之意,救驾来迟之过,不予追究。
李文忠拱手谢恩,退到一旁。
朱元璋又看向朱棣道:“老四,东宫那边,怎么样?”
照陆羽推测,胡惟庸会同时对东宫发起进攻。
朱棣也抱拳上前道:“的确有一支部队意图进攻东宫,不过父皇放心,咱们早有准备,那拨人连东宫影子都没看到,就已被三哥待人给拿下了!”
听到这里,朱元璋才彻底放宽心来,他随即朝二人点了点头,挺了挺身,迈着霸气侧露的四方步,踱步入院。
院中,叛军早被击溃,眼下死的死、伤的伤,其余人也被扣押绑缚,再无反抗能力。
而院子正中,胡惟庸、陆仲亨、赵庸、费聚,唐胜宗等几个此次政变的主使者也全都被擒拿压缚住了。
当朝宰相、开国功勋,原本该是大明朝权势最大、地位最高的人,可眼下,这些人全都灰头土脸,束手被缚。
如此下场,何其落魄!
一看到朱元璋,陆仲亨几人又都挣扎起来,原本他们被绑缚双手,跪在地上难以动弹,此刻挣扎却并非为了逃脱束缚,而是扭着身子想往地上磕头。
好容易将头贴在地上,陆仲亨几人连连磕头,口中还在呜咽求饶道:“陛下明察秋毫啊!我等绝没有造反之意,全是被胡惟庸蛊惑蒙骗的,他骗我等说有人欲行刺陛下,我等这才赶来救驾,却没想反被胡惟庸利用啊!”
这几人哭哭啼啼,竟还在推诿托辞,把罪责全部怪在胡惟庸头上。
朱元璋一听便知这些人谎话连篇,压根懒得理会,倒是一直未有动静的胡惟庸,这时冷哼一声,出言反驳。
胡惟庸啐了口唾沫,满眼不屑地瞪着陆仲亨等人道:“你们这些孬货,如何敢做不敢当了?到了这会儿,难道还指望能苟求保命吗?”
他冷眼又扫向朱元璋,翻了个白眼又看回到陆仲亨一众道:“莫说尔等并非受老夫蒙骗,便当真是毫不知情,全然被老夫胁迫,又当何如?你们当真以为……咱们这位陛下是什么菩萨心肠吗?”
胡惟庸这般讥讽奚落,倒真是毫无毛病。
即便陆、费一众全不知情,即便他们压根没有反意,可只要沾了这谋反篡逆的边,便注定难逃一死。
莫说朱元璋手段狠辣,换做历史上任何一位君王,处理造反谋逆之事都绝不手软。
听到这里,朱元璋倒是对胡惟庸高看了几分,他看也不看连连磕头的陆仲亨一众,缓步走到胡惟庸身前,居高临下审视着他道:“胡惟庸,这么些年,咱也算对你不薄,你为何要反?”
他这话并非质问,而是怒喝,更多是在发泄不满。
胡惟庸倒也没惯着他,将脸一扭,连正眼都不愿给朱元璋道:“成者王侯败者寇,老夫既输了,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胡惟庸窝囊一辈子,这时候倒难得硬气一回。
朱元璋倒没所谓,反倒是朱棣被气得够呛。
“胡惟庸你个老贼,死到临头,还冥顽不灵,叫你嘴硬!”
说话间,朱棣直接冲了出来,举着拳头便要打。
可没等他出手,朱元璋已一把将他拦下,然后一声冷喝道“毛骧!”
“微臣在!”毛骧立马迎了上来,拱手候命。
朱元璋扫了一眼跪了一地的反叛之徒道:“将这些人统统带回诏狱,严加审查,任何与今日谋反之事有关联的人,统统不能放过!”
毛骧激动拱手道:“谨遵陛下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