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得了他的玉佩,第二日就看也不看他了?
忽近忽远。
耍他玩吗?
剑二察觉他心情不佳,笑容亦不真切,也猜出了几分,俯下身轻道:“殿下,我看林小姐正忙着,说不定等会就有时间了,可需要属下派人去约林小姐见面?”
洛尘逸倒是也想,可现在人多眼杂,林锦墨身份又公开了,若是被人发现,对他们两个都没好处。
他面不改色道:“不必。”
要见她,自己有的是方法。
就在这时,汴河之上突然行来一小舟,舟上一人眉正额宽,眼角两道皱纹,虽是常服,却是一身官威。
他是孤身而来,在河边上扫了眼这一片青春少年,随着下人一指,目光瞬间定在了林锦风身上。
正与女眷中说话的林锦墨不动声色地一顿,而后继续讲了下去,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
林锦风同样如此。
洛尘逸跟司琮却都目光一凝,心道终于出现了。
方浩现下已经算是被保住了平安,只是还被困在开封府衙,须得先将人交钱保出。可单单交钱还不行,还需要有证人证实方浩的令牌是被人偷了的。
方海现在很镇定,来之前,他甚至特地整理了仪容,也没有急着去见林锦风,而是出现在了司琮面前。
“老臣见过太子殿下,”方海疲惫地笑道,“听闻太子殿下在此赏玩,老臣也想来凑个热闹,希望没有打扰到太子殿下。”
“怎么会?”司琮关切道:“方大人年高德劭,这些日子为了方浩奔波劳累,也该停下来歇一歇了。”
方海又寒暄两句,而后就借着品诗的理由,走向林锦风。
林锦风从容不迫,直至人到眼前,依旧面色如常。
四周的士人却有些讪讪,因为方海是朝廷大员,他们有心巴结,但当着太子的面,又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太过殷勤,声音渐渐小了。
薛青山倒是没觉得如何,捧着手上前,“哎呀方大人!没想到方大人也来了此地,今日盛会,我等方才没有白来啊!”
方海没有在意薛青山,目光只看向林锦风。却见林锦风疑惑地问周蔡郎,“这位方大人是……”
“方海,”周蔡郎相当配合,“方浩之父。”
林锦风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看向方海的目光全然陌生。又见方海似在看着自己,怔了一怔,隔着几步远拱手作揖,而后又同周蔡郎说话。
方海目光一闪,此刻才回了薛青山的话,“贤侄也在此处,甚好,结交良才对你大有好处。”
薛青山却道:“方大人得空来此地,可是方浩已经出来了?”
现场倏然沉默。
众人禁声,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莫不是喝醉了?
林锦风对周蔡郎挑眉。
周蔡郎摩挲着酒杯,若有所思。
方海不悦地横了他一眼,“方浩是清白的,被放出来是迟早的事。贤侄自便,不必管老夫。”
薛青山还想说什么,可方海却一甩袖,直接从他面前离开。
薛青山嘴角发冷,哼了一声,“有其子必有其父,装什么大头蒜。”
众人见方海似乎动了怒,连忙拉住薛青山劝他喝酒,也不敢再靠近方海。
方海不觉,径自来到林锦风面前,却是先对着周蔡郎拱手,“周御史久见,难得见你也会参与这般盛会,不知身边这位是哪家少年?倒是不曾见过。”
不等周蔡郎说话,林锦风先恭谨一拜,“晚辈林翟天之子林锦风,见过方大人。”
方海一默,“……你就是林锦风?”
“是,”林锦风讶色一闪,“大人听过我的名字?”
方海笑了,“你父亲抬官入籍,老夫亲自接手,岂能不知?”
然后他悠悠地问:“贤侄不知何时入的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