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食毒物,本质上和好赌毫无区别。
这些人看不到长远,只知道眼前此物能让自己痛快,今朝有酒就只图今朝醉,而且根本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最终一步步陷得越来越深。
而且罂粟膏提炼过程极其复杂,价格也必然是高居不下的昂贵,所以这些能赌得起的人才有钱去买。
甚至也不一定非要有钱,只要敢不顾一切,甚至卖儿卖女砸钱者,也同样喜好这两样东西的常客。
“你赌技怎么样?”庆修忽然问道。
“我就没赌过!哪怕是军营里头,那些大头兵敢赌钱,我就当场挥鞭子揍人!”薛仁贵回答道。
“那算了,还是我亲自来吧!”
庆修并不想打草惊蛇,他和薛仁贵都戴上斗篷遮罩脸以免被认出来,十分低调的走入赌场。
至于苏定方,他被庆修安排去另一处赌场探查。
毕竟这快活楼有尉迟宝林的背景,万一最后不慎撕破脸皮,苏定方办事也没那么方便,还得自己搞定。
“这位爷,请了!”
赌场伙计当场来招呼,庆修也不开口,只是随便寻一处坐下,随手甩出一锭银子,“去,全给我换成筹码!”
谁知道这伙计看了一眼筹码,竟然有些犹豫,尴尬又不失礼貌的问:
“您是第一次来快活楼吧,我们这儿要买筹码,至少得五十两银子起步。”
娘的,门槛还不低,庆修还真是小瞧他们了。
他皱着眉头又丢出几锭银子,“赶紧去!”
“好嘞!”
伙计一把收起钱,如数为庆修换成筹码,甚至还多了十两银子的筹码。
“您第一次来,咱们这儿给您多送了十两筹码,玩得开心点!”
庆修随手抓来筹码,随后他与薛仁贵便在这赌场里四下游走查看。
这赌场中可玩的花样差不多是整个长安城中最多的,一路走下来有很多玩法连庆修都没听过。
这些赌徒如发了疯一般,围着赌桌大呼小叫。
开盅之前,每个人都仿佛是性命被系在骰子上面,一个个瞪大眼睛不敢挪开。
而开盅后,那嘘声和欢呼声又连成一片,令人听之刺耳又厌恶。
薛仁贵全无表情,他只是想若是这一幕出现在自己军营中,只怕整个军队上下都再无战斗力了。
庆修随便找几处玩了两把,结果自然是稳胜不败,毕竟他有心眼在,那赌盅里哪怕是一颗灰尘他都能感知的一清二楚。
不过他为了避免自己引人注目,并未多赢,大多都是浅尝辄止。
“老大!”
忽然,薛仁贵凑上来招呼自己,并且指向了不远处的一名赌客。
这人穿着颇为华丽,看上去年龄不大,标准的纨绔公子哥。
他一手捧着酒壶,时不时来上一口,看似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可浑身时不时如遭雷劈一般触电发抖,又颇显奇怪。
这时候庆修才注意到,此人在袖中藏了一只鼻壶,时不时的把脸凑进袖子里狠狠嗅上一口,就是为了吸那鼻壶中的烟雾。
他当即便察觉出来,此物就是罂粟膏,而且提炼的纯度极低,品质十分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