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卡尔菈引洛林伯爵入京,意识到自己的生态位被威胁的中央贵族们不得不考虑收敛一下自己的态度。
他们本以为卡尔菈只是个被威廉挂上去的吉祥物,没什么本事,没想到卡尔菈居然如此有魄力,居然敢直接用地方贵族代替中央贵族。
卡尔菈现在明牌了。你们接着闹吧,再这么闹下去她直接釜底抽薪。
尽管地方贵族掌控了中枢权力和地方官员的任免后,掌控军政二权的他们将远比中央贵族棘手,中央贵族也知道这不过只是卡尔菈的威胁。
但那可是从一开始就计划好掀桌的疯女人,这个在乡下里野遍的疯丫头鬼知道又会如何在政治上释放自己的野性。
他们不敢赌。
越有积蓄的人就越不敢拼命,他们早就掌握了中央的权力,没必要像那群地方的苦哈哈一样,豁出自己的家业,只为了自己的前程赌一把。
他们的软弱性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就算密根伯爵一直呼吁大家“不要退缩,只要坚持向女王施压,为了大局起见,她最终一定会退缩”,中央贵族们却不愿再齐头并进了。
而这时一直被贵族们冷落的克莱恩爵士又开始号召大家抗教为先,成为了中央贵族和女王的粘合器,他们又转头归附到了克莱恩爵士的麾下。
力量被分割的密根伯爵已经没了能够在朝政上一锤定音的声音,只能愤愤不平地斥责他的同僚“见小利而忘命干大事而惜生,绝非英雄”。
但如果从上帝视角来看,这群贵族们又有着特别的默契。
逼迫卡尔菈的时候,他们故意冷落克莱恩,克莱恩也没有跟他们一起起哄。
而等卡尔菈要掀桌子的时候,他们又找到克莱恩,削弱密根,让密根伯爵跟克莱恩爵士在政见上敌对,却又没有过分打压密根家族的势力,确保到时候他又有领导贵族的能力。
这或许也是贵族们的某种谋生之道吧。
总之,在卡尔菈的操作下,中央贵族们缓和了些,愿意跟卡尔菈谈条件。
只是他们每回上朝议事时,都要看到一个站在大殿内的生面孔。
他穿着副与中央贵族们袍服格格不入的轻甲,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同见到的每一个贵族打招呼。
洛林伯爵不打算走了。
卡尔菈之所以选择洛林伯爵,是因为她此前收到了威廉的书信,知道这是威廉留下来的暗子,这才放心地将其调过来。
洛林伯爵确实也不负众望。
他留在王城,就如同地方贵族的代表,明晃晃地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前,无时无刻提醒着他们要注意自己的举止。
而他也在成为维持平衡的那微妙一点的同时,提高着自己在中央的影响力,不顾对方的家世身份,四处与各贵族交往,颇有一副要成为豪门勋贵的样子。
卡尔菈放任了对方。这是她跟洛林伯爵达成的政治交换。
但当她得知了洛林伯爵的女儿跟威廉订下了婚约时,她还是脑袋一涨,就像是被人无意识地抢走了最喜欢的东西,莫名地酸涩充斥了她的心尖,让她不免看向洛林伯爵时有所不喜。
只是为了大局,她暂且把不满压下,放下了与洛林伯爵的嫌隙。
洛林伯爵可能也清楚一些宫廷的传闻,像是为了在卡尔菈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善意,他在朝政上火力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