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身上有血,想必是刚经历过一场杀戮。
就是不知道这是来自于士兵还是来自于平民。
“这里有人,快过来。”
年龄较小的士兵视线左右乱撇时看到了试图缩起身子的记者,他兴奋地指着对方的黑色风衣,眼神中浮现了一抹贪欲。
“看,他手上有枪,他是敌人,杀了他。”其余士兵也发现他了。
不知道是盯上了手枪还是盯上了他还算华贵的风衣所代表的身价,冲进这片街区的圣眷人盯上了他们的同胞。
他们拔出了自己的刀刃。
记者将手中的枪对准了他们。
他试图瞄准,但那双手却是软弱地抬不起来,只能瞄准到他们的肚子。
“放弃吧,你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的。”
较老迈的那个士兵走到了记者身前,也不去看他的手枪,蹲下来淡定地同他聊着天。
一听这话,这位濒临崩溃的记者哭喊道:
“为什么?我可是你们的国民啊!你们为什么要把枪指向我们。”
“既然你是国民,那你为什么要苟活下来,而不是去反抗瑞克人。”
面对士兵们理所应当的反问,记者的手臂颤抖起来。
这不是害怕,也不是羞愧,而是愤怒。
“你们无法保护好国民的性命,居然反倒开始质问起我们为什么没有为你们牺牲!”
“我们拿什么反抗?我们没有武器,我们没有经历过训练,绝不是那群瑞克人的对手。”
“你们不是还有一条命吗?总能造成些麻烦的。”
记者绝望了。
言语的利器无法说通使用蛮力的野兽,他们的万般良言似乎也敌不过他们的理所应当。
士兵们也不再跟这个记者磨蹭,他们激起了斗气,将手上的刀刃对准了记者。
他们可是亲眼看到了,在这个记者后面可还有一队难民,他们有人带着真金白银,有人面色姣好,总有一点能够满足这群士兵们的需求。
死心的记者也终于下定了战斗的决心。
果然,在这个世界里,士兵们只是一群加剧世界崩坏的混蛋!
他们没有任何的信念可言。
“啊啊啊啊!”
记者大吼一声,朝着向自己挥砍过来的大刀开枪。
枪声再度响彻了整座城市。
在前方逃难的难民们听到了在身后的零星的枪声,这贯穿始终的枪声成为了他们心头的梦魇,久久不能离散。
在这群逃难的人里,为首的是一个身穿红色围巾的中年女人,她神色紧张,时刻观察着身前的路况。
她必须要带他们逃出去。
“走这边,那里被堵住了。”熟悉路况的她小声且急促地道上一声,便带着他们转向了另一个拐口。
“妈妈我好饿。”
难民中,有一个孩子突然问向他的母亲。
他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他太饿了。孩子本来就对痛苦比较敏感,而作为家庭环境尚好的他还没有吃过饿肚子的苦头。
他的胃酸在翻滚,在跑动的颠簸中,他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