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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佩服,更有人看不惯,想要落井下石说风凉话。
可商夫人对乔宁的这般态度,让那些将欲口不择言的人生生把话咽了下去,只能挑好的说:“这乔姑娘长得真好看啊,灵动可爱,和商屿公子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沈逸站在人群中,眼睛死死地盯着乔宁:不是说她长得一般么?怎么会那么美?虽说跟不想承认,但这长相确实对得起“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
而后她突然想到什么,转头怒目看着徐延,只见徐延正呆愣愣地盯着乔宁,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使出吃奶的劲儿,在徐延身上狠掐了一把,引得徐延一阵呼痛。
他是在看乔宁没错,是记忆中的模样,还是那么漂亮,不,不仅像以前那么漂亮,还平添了许多灵动和机敏,以前是画上的呆板美人,现在是只有思想且独立的猫儿,让人捉摸不透,又特别想得到。
除此之外,徐延也才知道,原来商屿根本不是江德人,是商大人的独子,身份上一下子有了云泥之别,怪不得那般高傲目中无人。
不过那又怎么样,德馨书院出过进士么?自己可是要考状元的人,不论今日,且等日后,总有一天,徐家的地位会越过商家去。
商夫人带着儿子和心中认定的准儿媳进入家门,还不忘交代让商屿照顾好乔宁的朋友,沈老儿根本不在意这些虚头巴脑的礼节,他就是来吃筵席的,十几年没吃过京城老铺子的手艺了,今儿吃个够。
布置精致的花苑亭子里,商夫人、商屿、乔宁,还有好几个官家夫人围在一起说话,其中也包括沈哲的夫人沈夫人和沈逸。
沈夫人在众夫人中的地位也算超然,可在商夫人面前,她也不敢托大。
说着说着,话题跑到乔宁身上,商夫人对乔宁没有半点成见,很是满意,这当然有商屿时常夸奖的缘故,也更是见了本人之后这姑娘实在惹人喜欢。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商夫人这是拿乔宁当未来的儿媳宠,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好话,满脸堆笑,只有沈夫人和沈逸并不是很高兴,乔宁是谁没人比徐家和沈家更清楚。
对外沈国公的失踪使的沈家地位大跌,沈夫人的地位以前比商夫人高,现在却不行了,看着原先巴结自己的人开始巴结商夫人,她心里本来就不开心,现在这群人又在一股脑的夸乔宁,让他们沈家的脸面往哪放?
再看看沈逸那气鼓鼓的模样,沈夫人心里明镜似的,就是那乔宁欺负了自家女儿。
她清清嗓子道:“这乔宁就是以前乔青坤乔大人的女儿吧?乔大人不是回了江德老家么?他女儿怎么跑京城来了?”
这话一出众人就嗅到了不友善的气息,商夫人笑容不变,语气却淡了几分:“锦年说了,宁儿来京城做生意,想必你们也看到了,她的文具生意做得多好啊,张大人逢人就夸。”
沈夫人却不以为意,更加阴阳怪气道:“也是,虽说不是官家小姐了,但会赚钱,当年徐家亲自去退婚,想必也很后悔吧?就为了娶我们逸儿,不过我们逸儿可不会抛头露面地赚钱,只在家弹弹琴、学学画便罢了。”
经过这一番“暗示提醒”,众人才想到,原来乔宁和徐家定过亲。
商屿面色音色低沉道:“徐家没那么福气娶宁儿。”
乔宁听出话里的恶意了,只笑道:“我与徐家早已一刀两断,再不来往,徐公子人优秀,就让沈逸姐姐笑纳吧,不过听说近日沈家出了些家事,不知道沈夫人料理好了没有?”
她说的自然是沈老儿与沈家划清界限的事,这事没传开,沈家人却知道他们家永远失去了国公爵位,家族将再也振兴不起来,为此,沈哲都病倒了,沈家乱作一团,沈夫人自是心力交瘁。
这事是沈夫人的软肋,旁人不知道乔宁却一清二楚,她眼神闪躲道:“沈家能有什么事,自然不需要料理。”
虽是嘴硬,说出的话却没有底气,让人难免心生怀疑。
正在这时,徐夫人带着徐延走过来,徐沈俩家本来就是亲家,她一来就被沈夫人拉了过去:“徐夫人,你来得正好,你儿子亲自去乔家退亲,天价彩礼退了没有啊?”
这话明摆就是得罪人,徐夫人先是看了眼商夫人,这商夫人虽然地位高,可徐家已经和沈家定亲,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自然得向着沈夫人,于是答:“自然得退,乔家惹怒的是皇上,我们总不能和罪臣之女结亲。”
商夫人和商屿同时皱起眉头,公然说乔宁是罪臣之女,这是决心要和商家过不去了。
徐延打心眼就不喜欢商屿,今日又得罪了沈逸,想要在沈家面前落好,获得沈逸的原谅,就必须得跟商家对着干了。
“其实乔宁这次来京城,除了做生意,最主要的事还是来还徐家的债。”他道,“乔家走的时候欠了我们徐家一屁股债,一年为期,若是还不上,乔宁来给我当小妾,不过这不是我说的啊,是她乔宁自己亲口说的,眼瞅一年期限到了,她这还没能力还债,不知道是不是打什么鬼主意,想破坏我跟逸儿的感情啊。”
这话说的沈逸心里好受了些:“这还差不多,乔宁惯会勾引人,狐狸精一样的女人,奉劝商家离她远点。”
乔宁心中好笑,说来还真巧了,此刻她怀里正揣着好几张一千两的银票,来没来得及存进钱庄,随时都能砸在徐延脸上,只不过最近自己太忙,实在没工夫搭理这口是心非的小人罢了。
她正要说话,突然听到沈老儿的声音:“沈家就是这么教你说话的?你就嫁了这么个好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