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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青坤见女儿是这个态度,便放下心来,心中不断道“不愧是我乔青坤的女儿”。
徐延脸色铁青:“既然说得这么决然,那聘礼呢,你家是退还是不退?”
“退,当然不会占徐公子家的便宜。”乔宁讥讽道,“徐公子要宰羊还假模假式询问羊的意见,不觉得太过虚伪么?我若说不退你会同意么?”
徐延不料乔宁嘴皮子如此利索,他竟被一女子当街说骂了,引得看客哄堂大笑,脸色又黑上一分。
他理一理衣衫道:“当然不会,那是我徐家的钱财。”
乔宁抿了抿嘴唇,霸气十足:“那我便还,立字据,约定期限。”
徐延没想到乔宁这么决绝,心里反而生出几分失落,进而失落变为浓浓的不甘心,狠狠质问:“那可是整整千两白银,你若不能按时还上又当如何?”
乔宁冲他调戏般一挑眉,靠近些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还不上我给你当个外室,这样国公小姐就不会发觉了。”
徐延倒退一步,吃惊地看向乔宁,总觉得这姑娘不是之前认识的那样了,如今她时而霸气时而娇媚,复杂到他生出根本掌控不住之感。
又不知道从哪生出种错觉,乔宁肯定会还上千两白银,哪怕她现在是个一穷二白的女子。
乔宁的清脆的声音再次道:“若我按时还上,我乔家与你徐家,再无半分瓜葛往来!”
*
一个时辰后,两辆坚固、朴实低调的车马载着乔家三口驶离京城。
前一辆加帷马车上,乔青坤坐在车夫另一侧的辕座上,观赏着沿途的青林翠竹之景。
自罢官,他胸中一直有股郁郁之气,惆怅来路,可真当行在来路上时,只觉浑身轻快,有种返璞归真之感。
尤其是今晨女儿那番言行做派,乔青坤想想都觉得解气,嘴角不自觉挂着纾解的笑意,还能和车夫畅谈南北,自豪地说起“租赁马车的银钱是女儿一张笔作换来的”。
马车帷帐内,杨氏手上执乔宁和徐延签写的欠条字据,微微皱着眉心。
一年时间,还清徐家一千两白银,这如何能做得到啊。
她不愿让女儿担忧,勉强笑着安慰:“宁儿不必担忧,爹娘会尽力挣银子,绝不会再让你受徐延那无赖的要挟。”
乔宁不动声色抽回杨氏手中的欠条,妥帖收在自己怀里,这字据一式两份,另一份在徐延那。
她笑吟吟地着靠在杨氏肩头,软声道:“娘,女儿不用您和爹辛劳,我要自己挣钱。”
杨氏最受不了她这么撒娇卖萌,这女儿和先前比当真懂事了太多,难说不是因为家中变故的缘故,自是有什么要求都应下,只当她小孩子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