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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鸿懒洋洋道:“您老人家若是想听,我们还可以那样叫。”
“算啦算啦!我就是没想到,璋儿那个闷葫芦居然做出了那样的事,长公主那时顶着压力生下了你,定是极为不易。”
“鸿儿,祖父想跟你说,不管是你姑母还是你母亲,我希望你都不要怨恨她们,你母亲这么多年没有递信回来,大概也是身不由己。”
萧鸿点了点头,“这些孙儿知道,她们当年处境艰难,我不会怨恨。”
他又道,“其实前一阵子有消息过来。”
西虞距此也不过三四千里,同崖州和西南各州差不多,不至于走几个月,就是路途难行,中间很长的一段都没有人烟。
“哦?那怎么说?”卫国公和叶青云同时望向他。
“他们几人早已到了西虞国都,可根本进不去皇宫,见不到人,那边守卫严的很,只能从外面打听到,说是当年从大梁去的皇后,如今还健在,且育有二子一女,其中长子已立为太子。”
老国公心情复杂,本可能是自己的儿媳,却嫁至异国,开枝散叶,他只得叹道:“在便好,在便好啊!只要人还在,你们母子俩就还有机会见到。”
谁说不是呢?就是不知道曾经的长宁公主,愿不愿意见他这个当年不被期待生出来的孩子。
萧鸿又问道:“这段时间,并州那边有没有来信?”
“有是有的。”老国公说道,“你小舅舅说,不对,现在应该是叫小叔了,千远来信说,并州今年气候无常,恐是个严冬,可上奏申请的军费,却拖拖拉拉迟迟批不下来,到时候将士们怕是要挨冻。”
“皇上就是看这些年边关太平,才抠抠搜搜不愿意掏钱养兵,天热时,兵士们都是自己种菜甚至种粮食,替他省下不少钱,可这衣服却是没有办法,哎!我也就是在你们跟前才说这话,有此上位者,大梁离衰败也不远了!”
冻谁也不能冻着戍边的兵将啊!
叶青云试探着问道:“要么我今年的棉花暂时不卖了,留下来备着?”
“那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罢。”萧鸿沉吟了片刻,又问他道,“去年一亩地产棉多少?你那时记了没有?”
叶青云想了想,“去完籽的约莫有百斤左右,今年我问了大哥,长势结桃和去年差不多,但今年种的人家多,价格恐怕会降下来不少。”
“百斤?那今年差不多能收两万斤?”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要么先留着也行,收到南边的庄子里,到时候直接卖给饷司那边,省得中间被盘剥,但不能白出,钱我是一定要替你要来的。”
“嗯。”叶青云笑道,“不只替我,也是替你,如今我的田地也有你的份儿了。”
萧鸿摇头叹道:“哎!他们只当我娶了个农家子,却不知还是棵摇钱树,这软饭也不是人人都能吃得上的。”
“瞧你那嘚瑟样!”老国公瞪了他一眼,“别净想着吃软饭了,去问问厨房的中饭好了没?坐这么久云哥儿也该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