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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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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几位账房先生闲聊时她才知道,宫里修缮需要用到大量朱砂,导致全国朱砂价格都涨了一成有余。

黛玉突然想起上辈子曾看到网上有人讨论,为何每个王朝末期皇帝的子嗣会越来越少。

导致这一现象的原因有很多种,近亲通婚和宫斗是最主要因素。

还有人说皇宫建筑含有大量朱砂,朱砂里的汞挥发出来,会导致宫里的人慢性汞中毒,因此影响了皇帝的寿命和生育能力。

也有人反驳说朱砂中的汞要加热到三百度以上才能释放出来,正常情况下是完全无毒的,双方各持一词,吵了能有几百楼。

当时黛玉只扫过一眼就算了,紫禁城又不是她能住的地方,朱砂那么贵,以她的财力想中毒都没那个福气。

如今虽然也不归她住,可里面住着小老公的祖母父亲和大哥,而且前几次进宫她确实有些不舒服,万一真的有毒,她要怎么才能提醒他们?

黛玉正纠结这件事,伍宏就回报了合卺酒被人下毒的调查结果,大婚当天用的酒茶和熏香等物都是从内务府送过来的,进府前就被人动了手脚。

当天来参加喜宴的人用的也是这些,剩下的还在库房存着,家里从大婚过后就没用过内务府送来的东西,动手脚的人可能是察觉到这招没用,年前送来的东西就没再加作料了。

司徒澈叩着桌子沉吟道,“也可能是父亲从吴家查到了主使者,早就把人控制住了,吴天佑至今还没从西北回来,这件事如何处理要看父亲的意思,我们顾好自家就行了。”

黛玉担忧道,“也不知太子妃家里如何了,那起想使坏的东西要是把药泼到院子里,或是涂在墙上可如何是好?”

司徒澈笑道,“院子又没封起来,有多少毒风吹吹也就散了,弄到屋里花花和叶子肯定能闻出来,有什么好担心的。”

黛玉也笑了起来,把对宫里的担心放下大半,古代的房子封闭性差,即便装修时有些污染一段时间也散了,大可不必杞人忧天。

清点完皇家作坊的账目,黛玉开始查看自家几处产业的收入,夏长史是个极能干的人,把账目打理得清清楚楚,对外年礼应酬也做得一丝不乱,不用她和司徒澈操半点心。

唯一比较挠头的是王府的官员人选依旧没头绪,夏长史是个急性子,还有严重的厌蠢症,无法容忍跟蠢货共事,宁愿累死自己也不肯随便找个副手。

府里几个月来只添了正副典仪,和典簿几个文书上的府官,其余的只能暂时空缺着。

司徒澈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他又不打算跟朝中官员结交,皇家的人口简单,长辈们都不是会挑理的人,只要礼数尽到就行,没必要弄一堆官员在府里碍眼。

小年当天,司徒澈和黛玉去宫里陪太后吃茶接糖瓜,这次进宫她不再有难受的感觉,见太后精神得很,黛玉便把之前的担心抛到脑后。

太子妃不久也到了,还带了个喜讯分享给大家,戚大老爷的良妾傅秋芳前天生下个儿子,戚家长房有两个儿子了。

黛玉嘴上说着恭喜,她能看出太子妃是真的很开心,戚家子嗣单薄于她的风评相当不利,在她出嫁前能再添一子可是吉兆。

但她心里还是很别扭,为傅秋芳感到不值。

好好的姑娘家,在娘家人眼中是攀附权贵的棋子,在婆家又被当成生育工具,为年纪比亲爹还大的老头子生孩子,都不够恶心的。

太后也很高兴,笑道,“你明年五月份就要嫁进来了,抓紧时间生个皇孙,以后让小叔叔给他当伴读。”

太子妃脸上飞起红霞,却并未做出扭捏之态,反而叹息道,“我娘也这么说,只是那傅家却着实讨厌得紧,他们要是不同意把小弟记在大伯母名下,伴读还是算了吧。”

黛玉也蹙起眉头,“傅家还不肯死心不成?之前他们想插手琉璃作坊的事,被戚坊主弹压过几次了,这回又看中哪个肥缺了。”

太子妃想到傅家就心烦,恼道,“他们之前给我大哥送美婢,被退回后又送娈童,我大哥气得没法,养了两条大狗在院子里,看到傅家人登门就让它们狂叫,没几天狗的嗓子都叫哑了,可见傅试有多难缠。”

殿里的人大笑,太后笑过后又替戚宜忠愁得慌,叹道,“这可怎么整,傅试这样的人放出去肯定会为害一方,留在京城贞儿大哥又要受罪,真不知他是怎么起家的。”

黛玉苦笑道,“傅试之前是我二舅舅的门客,打着荣国府的名号南北经商,后来又捐了个六品小官,打量着妹妹有几分人品,强行把人留到二十五岁,才找准时机送进了襄阳侯府。”

太后哎哟一声,“还有这样的人?把妹子留到二十五岁,这明摆着是要送到权贵人家当妾呀,傅姑娘的老子娘就不反对么?”

太子妃冷笑道,“那两人只知道疼儿子,把女儿当赔钱货看待,我不止一次听到他们骂傅姨娘不争气,不知道给哥哥谋好处,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摊上这样的父母。”

司徒澈张口结舌,不敢相信世上竟有这样的人,儿子女儿都是亲生的,疼爱儿子无可厚非,也没必要苛待女儿啊。

他接触最多的几位女子都被家人当成宝,无法想像生在那样的家庭要怎么活。

太后见小孙子眼睛都瞪圆了,叹息道,“你们男子哪知道女人的苦,像皇家和戚家林家这样珍视女孩儿的人家才是少数,在大部分父母眼中,女儿可不是赔钱货么。”

司徒澈回到王府还怔怔的,把黛玉抱在怀里,唏嘘道,“从前我只当女子柔弱,需要男子尽心保护,从未想过在我没看到的地方,女子的生存竟如此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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