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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姥姥称赞道,“这确实是个办法,既这么着,女婿你去把木大叔请过来,他年轻那会儿是猎户,让他过来给姑娘讲讲山里的事。”
村长也对聚拢过来的村民吩咐道,“你们去周边寻些可吃的野果野菜,好让公子画下来。”
聚在院子外的年轻人一哄而散,都找野菜去了,黛玉对几位老人感谢道,“真是麻烦大家了。”
一位看着比刘姥姥还要年长的老奶奶笑道,“这点小事哪里就麻烦了,要不是姑娘家教我们种香草,我们还苦哈哈熬日子呢。
这两年大家手头都宽裕多了,姑娘家还给修了路和桥,出门可方便了。”
旁边的老爷爷也笑着开口,“往年我们村子算穷的,村里的姑娘都想办法往外头嫁,如今是外头的姑娘挤破头往我们村子里嫁,不好的我们还不要呢。
我家五个儿子,过去老大都快三十了还没说上媳妇,如今大孙子都快出生了,小儿子也订了上好的岳家,都是托姑娘一家的福。”
黛玉连道不敢当,司徒澈这时开口询问道,“我们刚进村时,村民为何那般惧怕,可是有匪盗强人骚扰村庄么?”
他的话让刘姥姥心里一惊,拼命对身边的人使眼色。
可惜在场的人都没开通心有灵犀技能,始终沉默不语的清瘦老者叹道,
“匪盗倒是没有,那些兵痞比强盗还能祸害呢,早些年五城步军营那些兵没少在村里做乱,自打新皇登基以后才开始收敛,如今萧提督治军严谨,这两年才没那些事了。
村里的人都被吓怕了,公子的护卫一个个杀气腾腾的,比那些兵痞还吓人,不跑才怪呢。”
司徒澈叹了声,对几位老人家拱手道,“对不住了,以后不会再发生兵丁扰民的事了。”
几位老人被他说得愣住,刘姥姥又差点跪下,婴启雨眼急手快的又把人按了回去。
不多时木猎户被请了过来,就近采集野菜野果的村民也回来了,司徒澈和黛玉共同执笔,用了一上午时间把可食用的东西都画下来,留下一篮子元宝糖当谢礼就乘车离开了。
司徒澈翻看着画下来的植物,感叹道,“没想到除了种植出来的菜蔬,野外还有这么多可充饥的东西。”
黛玉叹道,“确实能用来填肚子充饥,但味道就很难说了。”
司徒澈点头,“确实,这些东西要是好吃,谁还会种菜蔬呢。还有,师姐可知先皇禅位前,掌管五城步军营的人是谁么?”
黛玉笑道,“当然知道啊,是宜妃的亲舅舅,王子腾。我对他的印象可深刻着呢,在扬州时还差点死在他手上。”
司徒澈差点跳起来,惊道,“怎么回事?你们两家不是姻亲么?他怎么会对林家下手。”
黛玉便将王子腾将扬州官员诓骗到大明寺,引来匪盗攻山,后来又亲自围困寺院,企图将扬州官员一网打尽的经过说了一遍。
看着司徒澈震惊到久久不能成言,黛玉笑道,“我爹说,以后也会把花花的牌位供在祖祠里,让它享用子孙后代的香火。”
司徒澈唏嘘道,“难怪老师一边嫌花花胖,一边又寻遍美食喂养它,原来它还是师姐一家的救命恩猫。
以后我们也要供上,还要把花花的事迹画下来,让子孙后代和天下人都记得它是一只忠心耿耿的灵猫。”
两人转路来到林家祖祠,此地离吴彧的考场不远,贾敏三姨带着家里的孩子都在这里等待第一天的考试结果。
看到黛玉和司徒澈带来的画,三姨笑道,“我们一直发愁来着,不知道彧儿在山里要怎么过,就是没想到可以提前教会他分辩野菜,还是二皇子和翕儿聪明。”
黛玉还是有些担心,“在山里需要注意的事项我也记下来了,听老猎户说这时候正是幼兽的生长期,雌兽的攻击性比雄兽还强,万一遇到带崽的山豹狗熊就糟了。”
吴彧三岁的儿子珉哥儿跳了过来,举着小拳头叫道,“小姑姑不要怕,珉哥儿保护你。”
黛玉每次看到珉哥儿都想笑,他长得像缩小版的吴彧,性格却有些像瑞娘小时候,呆萌呆萌的,是全家人的开心果。
命人把画装订成活页画册,让贾敏在今天考试结束后想办法交给吴彧,两人简单吃了午饭又转去了风扇作坊。
走进办公的院子,就听到屋里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戏声,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听戏。
忠顺亲王对先皇大概真没多少父子之情,这一年来表现的像个孝子,只是为了让皇帝同意他把生母接回王府。
如今太妃已经顺利出宫,连孝期都没过他就开始放飞自我,把心爱的戏子重新找了回来,又采购了很多新人安排人调教,忠顺亲王府没到半个月就恢复了往常的歌舞升平。
御史骂过几次,皇上也象征性的罚了俸禄,可他老哥就是死性不改,谁都拿他没办法。
见两人走进屋,忠顺亲王笑道,“这白蛇传听着可真对味,我要是能娶个白娘子这样的佳人就好了。”
黛玉笑道,“许宣要是像王爷这样妻妾成群,娇童无数,白娘子泼起醋来还不得一口都吞了呀。”
忠顺亲王面色发窘,正在唱戏的琪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只穿了件水袖,并未上浓妆,眼角眉梢却自带着妩媚,漂亮到雌雄难辨,难怪忠顺亲王像宝贝似的怎么也放不下。
见琪倌福身出去了,司徒澈才问道,“王叔可知这次武试是谁安排的么?殿试的规则突然发生变化,就不怕那些考生反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