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禾遇声音奶声奶气的,却很有说服力。
时翊一怔,他望向后背明显僵住的项简,迟疑地接过时禾遇手中的头绳。
头绳是粉色的,上面还带了个胖嘟嘟的小爱心,在时翊的手掌里显得非常小。
项简还在半蹲等着呢,她重新起身,和时翊默然地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
罢了,不就扎个头发,算不上什么。
项简转过身,用后背对着他,示意他可以开始扎了。
三年过去,项简的头发长度保持在蝴蝶骨的位置,从前发梢时不时会扫到她的锁骨,隐隐发痒,她便决心留长。
时翊的脚步声停在背后,项简还很淡定在想,她头发比以前长了这么多,应该更方便他扎了吧。
但当他真的靠近,手指触到她脸侧的发丝时,项简的呼吸便开始乱了。
如以前一样,时翊不用香水,他身上是干净淡雅的味道,如冰川上的雪莲,似深冬中的雾凇。
总之,非常好闻。
男人结实的手臂半环住她,项简那让男演员望而却步的高挑体型,在他的身前却显得无比娇小,刚好到他下巴的位置。
时翊做每件事都会很认真,他仔细地收拢项简的碎发,手指有时会不小心触碰到她。
冰凉的指尖蹭到项简的面颊,却像是带着火似的,让她从脸侧一路烧到耳尖,粉的发烫。
他们间隔的距离好像更近了。
项简听见了时翊平缓的呼吸声,后背阵阵传来男人身体的热量,她抓紧了衣角,心乱如麻。
扎头发是这么煎熬的事吗?
明明才开始,项简却觉得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她在心中祈祷,让时间过得再快些吧。
将手中的发丝拢在一起,香气顺着时翊的手向上爬,进入他的呼吸。
无意识中,时翊的墨眸落在项简的后颈处。
没了头发的遮挡,她露出的脖颈纤细笔直,细小的绒毛在阳光下略微透明,更显皮肤白皙,像是玉润的丝绸质地。
视线在那处停留了一秒,时翊眼前略过某些记忆中的画面。
某些在上面添上另层颜色,与点点红印的画面。
收回目光,时翊神色依旧,他把手上柔顺的头发略微整理了下,将右手的头绳在上面缠了两道。
绑的力道松一些,可以在头发上不留绑痕,看着也好看,这都是项简以前告诫他的注意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