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逢时听着乔乐棋一句比一句狠毒的话语,眉头微微皱起,眼里满是愧疚:“你说得对,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遭遇这些事。你的指责、抱怨,我都接受,所以请你给我个弥补的机会,按我说的做,我不会害你。”
乔乐棋为了赶走周逢时,故意恶毒刻薄,可没想到周逢时不仅全盘接受,还放低姿态给他道歉。
明明她才是罪人。
而他应该保持天之骄子的骄傲才对。
她心底猛地一酸,就像在心上种下了一枚酸涩的种子,种子生长速度极快,很快就要破土而出。
在情绪外泄前,她从周逢时脸上收走视线,扭头看着前方某处:“看你有备而来,估计连去处都为我想好了,你打算送我从哪儿?”
周逢时盯着乔乐棋的侧脸:“国内可以去西南城市,那里四季如春,冬天也不冷。国外可以去澳洲,那里正是夏天,去多晒晒太阳也挺好的。”
乔乐棋淡淡点头:“听起来好像不错,可我没钱。”
“我在昆市和澳洲都有房子,你可以直接住进去,每月月初会准时给你汇一笔钱。”
“多少?”
“每月一百万。”
乔乐棋唇角扯了扯:“出手挺大方的,那我需要住多久?”
“不确定,你先住着,也可以多挑几个城市旅居,挑到最喜欢的再定居,我也会把生意慢慢转过去。”
乔乐棋闻言,心头猛地抽动一瞬。
但扭头看向周逢时的时候,眸色又恢复成冷若冰霜的模样:“你这是要和我在一起的意思?”
周逢时的喉结滚动一瞬:“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别说我已经对你没有任何感觉,即便有,我也不会抛下我病重的女儿跟你私奔。”
乔乐棋顿了顿,又说:“当然,如果你忽悠我离开的理由,是为了保全韩慕白,那你完全打错了算盘。我和她之间的账,是她死了都不能一笔勾销的程度,就算你要维护她,我也会分毫不让,追究到底。”
乔乐棋的话,令周逢时胸口一紧,第一次想为自己辩驳:“如果我真对她有感情,我和你就不会有任何的开始。”
周逢时那么内敛的人,第一次解释他与韩慕白的关系,令乔乐棋震撼又惶恐。
但她很快又用狠毒的话,逼自己清醒,也逼周逢时离开:“你和她的婚约五年前就定下了,现在告诉我没感情就想让我信,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啊!”
“是真的。”乔乐棋越是不屑嘲讽,周逢时就越真诚,“我接受家里的安排,只是为了报恩。”
“报恩”二字,令乔乐棋不由转头再次看向周逢时。
周逢时:“别说都说我妈宠小儿子,在外人看来也确实如此,可事实上那都是表象,我妈历来对我只有厌恶。”
乔乐棋其实有感觉到秦悦对周逢时的冷漠,比如周逢时生死垂危时,秦悦冲她撒气,但那撒气中没有多少心疼周逢时的成分,倒像是对她毁了自己好事的愤怒责怪。
但这些事,不是准备和周逢时成为陌路人的她,该知道的。
“你别和我说,什么都别告诉我。”
周逢时却不理会乔乐棋的拒绝,继续说道:“我不是我妈的孩子,是我爸婚内出轨的女方所生。据说我生母怀孕后,我爸给了她一笔钱一刀两断,并让她把我打掉。
“可几个月后,一个男婴被送到周家门口,并有我生母的亲笔信,说我是我爸的孩子。”
周逢时的语气很平静,乔乐棋却听得忘了阻止。
很快,周逢时又说:“周家经过一番争执,最终决定以晚来子的名义,把我放在我生父周泽伟和秦悦跟前养。讽刺的是我六岁那年因为出车祸需要动手术,才发现我的血型与周家都不符合。”
周逢时说着冲乔乐棋笑了一下:“后来经过亲子鉴定,证明我压根不是我爸周泽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