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不是很饿,但今天也就在温蔓那边喝了几杯水。
他如实说:“还没有。”
“那你先睡着吧,我看看有什么外卖。”
“别挂电话。”沈烨提了一句。
贺水北轻轻笑了一声,“你是真粘人啊。”
是啊,真粘人。
因为这是二十多天来,他们第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
之后分开的时间还会更长,他要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在这个大房子里面。
是不是只有结婚,才能名正言顺合情合理地在一起?
他这样跟贺叔桑姨说要跟他们的女儿结婚,他们会答应吗?
沈烨刚刚还因为贺水北要来而雀跃的心情,在想到也许贺叔桑姨不会想把女儿交给一个有心理障碍的人而感到烦闷。
他太想好起来了,不会在爆竹声响起的时候觉得是爆炸,也不会时时刻刻紧绷着神经觉得周围有潜在的危险,更不会在闭眼的时候就想起生命在眼前逝去的画面……
沈烨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匆匆地跟贺水北说了一句先挂了,就率先从这边将电话挂断。
他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刚才不该把窗帘关上的。
他起身去把窗帘打开,窗外是阴沉沉的天气,三十多层的高度竟然看不清前方嘉陵江的水。
一切都变得好模糊,好不真实。
他的手撑在落地窗上,重重的,手背上根骨明显。
得亏是防爆玻璃,普通的玻璃被他这么砸一下,肯定得裂了。
不能这样……
不能情绪失控,不能让即将到这里来的贺水北看到他这个样子。
药也吃了,还能怎么办?
沈烨快步走到浴室里,站在花洒下,开了凉水那边。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沈烨知道今天的心情,还是在沈寒江的影响下,糟糕到了极致。
他抗拒成为沈寒江那样的人,但他还是用了沈寒江以前对他的那一套,来回应沈寒江。
有些东西,是刻印在骨子里的。
砰的一声,沈烨一拳砸在了瓷砖上。
手和瓷砖,总要破一个的。
他的手缓缓垂下,凉水冲到他的身上,淌进下水口的,夹杂着淡淡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