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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越人们还是被捕了。”对方摇头说道。
“还不是怪他们自己!”受伤的贵族听到此言,不免怒气冲冲,“我都说了,那秦攻下百越是势在必得!可他们边防都已经在被攻打了,竟然还只派出这么一部分人潜伏来此地,有何作用!”
“越人也只是想试探一下秦军,跟我们暂时还谈不上合作。”他摸了摸自己略凸的肚腹之间,“行了,你能逃出来也是不错了。若是被捕,咱们这儿的人可都要被你给连累。”
“怎么?这么不相信我?”伤者贵族讥笑一嗓,说道,“那些越人许多被活抓,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得换地方。”
“行吧,过两就是我们的聚集,到时候跟他们说说。”
“嗯。”伤者贵族应了一声,又在嘀咕抱怨,“这荒山野岭的,和咱们以前的子可差远了……”
“今时不同往。不过放心,秦朝乃短命王朝,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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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亲卫捧着层层送达上来的急奏快步来到秦始皇面前。
那是一块比双掌更长一些的竹块,上面以刀笔刻着传信之语。
秦始皇抬手接过,看到上面所写之事后,眉眼一压,直接怒喝而出:“越人!”
始皇帝之威如春巨雷,乍响惊人。诸臣连忙垂首低耳,不敢言语。
而王绾与李斯,却是顶着龙威询问道:“陛下,不知发生何事?”
秦始皇将手中竹块直接丢给李斯,脸上神色阴沉:“越人不可能突击秦军营地,必有人从中作梗。”
“怕是那些潜伏逃跑的六国贵族。”李斯皱着眉看完急奏后,又递给担忧的王绾,然后开口说道。
“贵族一事,也得想办法提上程。”王绾叹息道。
此时各国的不少贵族没有参与秦军之战的,都在自家故土中生活,秦始皇并没有赶尽杀绝。
然而也有大部分参战存活的王公贵族趁着当时混乱的战场逃走,实属威胁。
秦始皇缓慢的转着自己光滑的玉扳指,心情逐渐平复。
他的声音不重,略带一丝哑意,却如重锤落入众人耳中:“徒天下豪富于咸阳十二万户。”
“贵族富豪们来后,在咸阳仿照六国宫殿以供他们居住。”
“什么?”王绾露出惊讶的神色。
而他身后的大臣们也皆讶异的看向秦始皇,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可王绾反应很快,不过一瞬间,就明白了秦始皇话语中的深意。
他双眼一亮,点头言道:“陛下圣明矣。”
李斯也拘礼恭维道:“一可使六国贵族远离自己的威望与势力范围,将他们从根源上拔起,更能切断他们与那些逃跑的奢求复国的贵族们联系。二能就近监管控制,就在眼皮底下,军队压制,还怕他们翻出何等风浪?三可在黔首中夺得归属之心,陛下圣明仁慈之名,将传遍全国!”
“斯尚少说一条。”秦始皇眼睑微垂,淡声言道。
挺直的鼻梁上方两侧,被冕旒掩住的阴影下,是浓密且纤长的眼睫。
它被微风吹拂,宛若振翅欲飞的翅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