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执意不插手这件命案,芳泽只能着人悄悄跟着,总归是公主的夫婿,万一真的有所损伤,来日公主心疼,太后又得后悔。
昔年憾事,绝不可覆辙重蹈。
“皇上,您怎么不进去?”海晟不解。
宋玄青站在门口张望了一眼,瞧着自家母后仰头望着墙头,负手转身,慢慢悠悠的离开,“母后有点难过,朕还是别进去为好。”
哄完了后宫,还得哄母后,他累……
不过,女人嘛……就是用来哄的。
“皇上,芳泽姑姑说,太后娘娘最近这段时间,进食不多,您看……要不要请太医再把把脉?”海晟知道,皇帝最是孝顺,虽然母子两个一见面就磕上,实际上,极是在乎对方。
宋玄青狠狠皱了皱眉,“是担心靳月那丫头,所以吃不下睡不好的。母后要强了一辈子,朕还真的没见过,她如此珍视过一人。”
“可也得顾着自个的身子。”海晟叹口气,“皇上,您说要不要去劝劝?”
宋玄青转到去了承欢宫。
顾白衣吐得昏天黑地的,这会躺在软榻上,一张小脸惨白得厉害,奄奄一息之态,让人宋玄青两道眉快速拧在一起,拂袖退开了众人。
“这是怎么了?”宋玄青愕然,“不是请太医了吗?怎么……”
顾白衣面色苍白的笑着,“把手给臣妾!”
宋玄青瞧着自个的手掌心,顺从的递给她,“怎么了?”
“笨死了!”顾白衣握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掌心贴在自己的小腹上,“臣妾故意让太医别说,就等着你过来,谁知等了这么久才过来!”
宋玄青原是一愣,俄而猛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她,唇角止不住颤抖,“是、是……”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顾白衣面色憔悴,唇色苍白,病容恹恹,一双剪水秋眸,温柔似水的望着宋玄青,“臣妾……有喜了!”
宋玄青一把将人抱在怀里,素来淡然自若的皇帝,此刻竟也有些语无伦次,“朕要当父皇了,朕、朕……这是朕的第一个孩子,你可定要好好的。”
“臣妾遵旨。”顾白衣笑靥如花,指尖轻轻掠过年轻帝王的眉眼,“臣妾虽然不知道如何当一个好母亲,但臣妾会好好去学!”
宋玄青自然是高兴至极,见着周遭无人,心头暗喜海晟办事甚伶俐。深吸一口气,捧着自家的玉妃,狠狠啄了两口,宋玄青长长吐出一口气,将怀里的人用力摁在怀中,似要将她烙在胸膛里,嵌在心坎里。
“朕,甚喜!”
千言万语,不如一句欢喜。
因为欢喜你,所以分外欢喜你所生儿女,谁都无可替代。
好在后宫妃嫔不多,且无人争风吃醋,宋玄青倒也不担心孩子的安全问题,只是……慈安宫那头倒是个契机。伏在顾白衣耳畔低语两句,宋玄青柔声低问,“记住了吗?”
顾白衣连连点头,“臣妾明白。”
“要辛苦你一趟。”宋玄青瞧着她微白的唇,“若是吐得厉害,让人来找朕,朕定然会陪着你。”
顾白衣笑着垂眸,指了指平坦的小腹,“现在就这么惯他,来日还不得上房揭瓦?皇上,不可惯子!”
“朕不惯他,朕惯你!”宋玄青到底不能久留,“北澜的使臣将至,宫中诸多事宜让颖妃操持,你莫要太累,明白吗?”
生怕她记不住,拿母子两个的安全玩笑,宋玄青紧了紧她的手,谨慎的追问,“记住了吗?”“记住了记住了!”顾白衣笑嘻嘻的回答,“皇上快回御书房,臣妾有身孕是好事,但若是因此而耽误了国事,臣妾岂非成了红颜祸水?”
宋玄青点点头,眷眷不舍的在她眉心浅浅落吻,“朕会回来陪你用晚膳,等着朕!”
“嗯!”顾白衣颔首。
待皇帝离开,顾白衣笑盈盈的垂眸。
二月赶紧搀着她回到软榻上,“娘娘可要小心,切莫再随意走动,奴婢已经吩咐下去,众人都会紧着您的肚子里的皇嗣,您自个……”
“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也变得这般啰嗦?”顾白衣打趣,“来日嫁了人,怕是更了不得。”
二月嗤之以鼻,“奴婢才不嫁人,奴婢就跟着娘娘,到时候还得伺候小主子!”
“帮我收拾一下,我去一趟慈安宫。”顾白衣轻轻抚过自己的面颊,“是不是很憔悴?”
二月一愣,“现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