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春秋面色微恙,“你、你还想拉我下水?”
“以药物蛊惑小王爷,若是燕王和燕王妃知道,你也跑不了!”顾若离已然是这副模样,若是裴春秋不帮她,她不介意鱼死网破。
若不赌一把,她真的会死在宋岚手里。
宋岚,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了。
“好!”裴春秋点点头,垂头丧气的出去。
顾若离无力的伏在床榻上,“琥珀?琥珀……”
“侧妃!”小丫鬟进门,拿着裴春秋给的膏药,“裴大夫吩咐了,让奴婢重新给您上药!”顾若离奄奄一息,虚弱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琥珀呢?”
“小郡主带走了!”
顾若离心头一颤,终是体力不支,彻底晕死过去,脑子里回荡着小丫鬟最后那句话:琥珀被宋岚带走了。呵,委实是九死一生!
“有孕?”燕王妃愣怔,“真的有孕?”
“像是喜脉。”裴春秋躬身。
对于裴春秋的医术,燕王妃是信得过的,但是……她信不过的是顾若离,怎么偏偏在这个档口上有了身孕呢?奈何燕王府人丁单薄,对于子嗣方面,燕王妃着实看得很重。
“让岚儿住手,派人好好保护顾若离,等她身子好了再重新请脉,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了身孕。”燕王妃终是仔细的。
子嗣问题,不可大意。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师父,我不明白,为什么您要帮着顾侧妃呢?”回去的路上,小童极不情愿的开口,“她此前诸番为难您,您还帮她?”
裴春秋的心情倒是极好的,“你小子懂个屁!现在她完蛋了,这燕王府里的戏还怎么唱下去?三个女人一台戏,缺一不可。如今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我不明白!”小童挠挠头。
裴春秋顿住脚步,立身暗处,“外敌来袭,同仇敌忾;内有纷争,必受其害!”
真真是不费,一兵一卒啊!
人心,才是最可怕的利器。
对于师父的教诲,小童自然是不能领悟,什么同仇敌忾?在他看来,就是一帮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做,自己给自己添堵找罪受,好好的吃喝玩乐不就得了?非得弄得这么血淋淋。
燕王妃下了令,宋岚饶是抓狂也没有法子。
站在镜子面前,瞧着沐浴之后的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宋岚面色黑沉,俄而又笑了,笑得满脸是泪,曾经的优越感,如今连自己看着都觉得恶心。
“靳月!”宋岚疯似的砸了镜子。
星空下。
靳月狠狠打了两个喷嚏,不由的拢了拢披肩,“哪个混账东西在背后骂我?”
“定是着凉了!”霜枝忙道,“外头风大,少夫人还是进屋吧!”
靳月点头,这两日她睡不着,大牢里太安静,什么消息都没有,宋宴派人在外头瞎转悠,扰得她心烦意乱,烦躁得跳脚。
“少夫人!”老管家躬身行礼。
霜枝去沏茶,明珠去添炭火。
“是牢里有消息了吗?”靳月忙问,“宋宴包围了大牢,我也进不去……不知道他怎样了?”
老管家笑了笑,“饶是有燕王府的人守着又如何?该进去的人,还是会进去的,半点都碍不着公子,您放心就是。”
“那就好!”靳月揉着眉心,脑仁阵阵的疼,意识有些昏沉,“老管家,您还有事吗?”
老管家担虑的上前,“您不舒服?”
“没什么大事,就是夜里睡不好。”靳月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