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程南有些担心,“海公公吓成这样,皇上必定起疑,现如今……现如今靳捕头穿成这样,万一皇上和太后也以为她是靳统领,该如何是好?”
之前程南被宋云奎叫走了,所以海晟出事的时候,他并不在场。如今听得满宫都在说海公公落水之事,程南便知道事情不简单。
果不其然!
宋宴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景,每每瞧着,都觉得这是自己的靳月,是当年的那个蠢女人回来。怪只怪,顾若离那个蠢货!
“盯紧点,到时候宴席上让她靠边点,不要引人注意。”宋宴能做的只是如此。
之前,他觉得她的衣着打扮,与此前的靳月大相径庭,饶是长得一模一样又如何,形似而神不似,若是寻了机会降罪傅家,就能名正言顺的收了她。
可现在,似乎有些困难了。
若皇帝和太后认定这便是当年的靳月,只怕……
事实上,顾若离正领着顾白衣,满御花园的找人,可始终没找到靳月的踪迹,连小王爷也没瞧见,心下怀疑,这两人是不是躲起来暗通款曲?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若是以前的靳月,宋宴想怎样就怎样,饶是让她乖乖去床榻上等着,她也会照做。但是现在的靳月,若是宋宴敢这样,恐怕会让燕王府断子绝孙吧!
“你这心不在焉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顾白衣笑问,将一朵朵小白菊整理整理妥当,搁在了盘子边上,“若离,你跟姐姐说实话,是不是惦记着小王爷了?”
“姐姐,你又取笑我!”顾若离笑得面颊绯红,她原就生得美,如今脸上浮起一片云霞,愈发的明艳动人,楚楚至极。
顾白衣嗅着掌心里的菊花清香,“我知道,小王爷把五少夫人带走了,你心里不放心。”
“姐姐?”顾若离心下一惊。
回头想想也是,这宫里的事儿哪里能瞒过顾白衣。
“这是皇宫,不是市井街头,小王爷想肆意妄为,也得先问过这宫里的规矩。”顾白衣挑了几朵小白菊放进茶壶里,这才淡淡然的抬了眼皮子瞧她,“皇宫不是燕王府,不是他宋宴说了算。”
有那么一瞬,顾若离觉得眼前的顾白衣,似乎没那么蠢。
“姐姐,小王爷会不会出什么事?”顾若离声音细弱,若是仔细听着,还能察觉一丝哽咽的意味。
顾白衣沏了一杯菊花茶,慢条斯理的放在她面前,“与其担心小王爷沾花惹草,不如好好的跟燕王妃相处,有些时候直的不行,走点弯路也是好的。”
“姐姐,您也知道的,王妃她……”顾若离满脸为难。
顾白衣轻叹,却也不再开口,燕王府的事情她不想掺合,她只是顾若离的姐姐,后宫不得干预朝政的道理,顾白衣时刻谨记。
“姐姐,你能不能帮我与皇上说说情,让他擢升一人,我……”顾若离抿唇。
“朝堂之事,纵然我是你亲姐姐,我也无能为力。太后不许后宫干政,皇上也不会喜欢这样,我不能因为你而惹怒自己的夫君。”顾白衣环顾四周,“以后不要再提,这次我当没听见。”
顾若离当即行礼,“若离知错,姐姐恕罪!”
“你去陪陪燕王妃吧!”顾白衣道,“我这里还得盯着点,若是出了岔子,太后娘娘会不高兴。”
“是!”顾若离白了一张脸,快速离开。
二月瞧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吓死奴婢了,差点以为主子您会答应。”
“你家主子虽然惯着她,可也没到是非不分的地步。”顾白衣将一朵小菊花塞进她掌心里,“前朝之事,就算给我十个胆,我也绝不会沾染分毫。爹耳提面命,皇上日日叮嘱,我若是连这点话都听不进去,怕是早晚要死在这上头。”
“呸呸呸!”二月轻啐,“您别胡说。”
顾白衣轻叹,“她心思多,怕是从未开心过,咱们所见的笑容,约莫是她最痛恨之处。”
“您什么都明白,为何还得纵着她?”二月不解。
顾白衣敛眸,不语。
“主子,要不要去找找……五少夫人?”二月压着嗓子低低的问。
“你见过,像吗?”顾白衣轻声问。
二月轻嗅掌心里的菊花,皱着眉头颔首,“奴婢瞧着像!不过,当时都是远远瞧着,不大真切,若说是否一模一样,还真的不敢肯定。但是海公公莫名其妙的掉进了水里,怕是……”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顾白衣无奈的摇摇头,“若是不招惹,由着淡去,兴许什么事都没了,偏偏一个两个都不死心。不过是个女子,为何这般揪着不放?不过是吃了燕王府十年的饭,可这命都不知道还了多少次,怎么就……”
“嘘!”二月慌忙打了个手势,“燕王妃在那头,主子您仔细些!”
顾白衣点头,“若是我爹在,怕也不会给他们好脸色。”
“侯爷那性子,定然是要吹胡子瞪眼!”二月装得有模有样。
顾白衣被逗笑了,险些被菊花茶烫了舌头,红着眼笑骂一句,“你这死丫头……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