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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假枪（第2页）

这个会场虽然一面都是巨大的玻璃窗，但为了营造氛围全都拉上了厚厚的窗帘，只靠各种灯光来照明。此时全场灯灭，厅里轻柔的钢琴声也戛然而止，倒像是忽然停电了一般。

还没等人们开始躁动，热烈的乐曲就忽然响起，灯光也瞬间亮了起来。刚才还吓了一跳的人们瞬间安下心来……酒会要正式开始了。

一道月白的灯光追随下，钱正雄那位光彩照人的女秘书谭佳丽就迈着优雅的脚步上了台，在众人热烈的掌声之中，她带着从容的微笑走到了主持台跟前，甜美的声音立刻通过话筒在整个会场中回荡。

“今天是正月初一，是我们一年一度的新春佳节。今天到场的各位能在这样一个本该和亲人团聚的日子里，前来参加华商会牵头、钱氏公司赞助举办的一系列新年慈善活动，为需要帮助的人们献出您的爱心、贡献一份力量，在此我代表本次活动的出资人钱正雄先生对大家的到来表示诚挚的欢迎！”

这话一出全场瞬间一片寂静，停顿几秒后掌声才再次响起。也就是那微妙的几秒钟内，不少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脸色铁青的钱夫人……钱李素梅。

这也不怪人们等着看好戏，正房夫人在场，让个娇滴滴的女秘书代表钱总先开场，还跟个女主人一样感谢来宾大驾光临，这不就等于在钱夫人脸上抽了个响亮的耳光吗？

可惜的是，一出正房当场翻脸怒打狐狸精的烂戏还没开场，出够了风头的女秘书就风情万种地莞尔一笑，朝着舞台一侧一抬手：“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今天活动的发起人钱正雄先生上台为大家致辞！”这话一出，全场掌声雷动。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钱正雄一步一步走向了主持台。

尽管离得有些远，但徐泽真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此时的钱正雄非常不对劲！

不到半个小时之前，她第一次在酒店门口看到钱正雄的时候，那人还是一副人前道貌岸然人后阴狠毒辣的模样。可此刻的钱大善人却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不止一脑门的冷汗直流，目光还一直在整个会场里打转，就连扶着话筒的手都能看到明显的颤抖，仿佛下一秒就会昏过去一样。

董孝麟也看出了这位活动东道主的异样，他头也不回地伸手拍了一把还在偷吃苹果派的申小六，神色凝重地死死盯着台上的钱正雄，似乎预感到了些什么。

不止他们觉得怪异，其他的宾客包括台上站在钱正雄身旁的谭佳丽，此刻都是一脸疑惑，实在搞不懂怎么一个人在短短时间内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事实证明，大家的担忧并不是多余的。

钱正雄像是魔怔了一样，说话声音也像是很多天没有喝水一样沙哑刺耳，只一句话就让整个会场都炸了锅！

“我，钱正雄，根本不是什么大善人！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这话一出，台下瞬间就是一片哗然。所有人都不明白他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大庭广众说出这样的话？

谭佳丽反应极快，一看苗头不对立刻挤到主持台跟前，抢过话筒就说道：“不好意思各位，钱先生身体有恙……”

她话还没说完，反常的钱正雄就一把把她推到了一边，彻底疯癫了一样声嘶力竭地吼道：“我没病！我罪有应得……你到底要我坦白什么？我全都交代！我靠地下生意起家、我压榨员工投机倒把；我出卖朋友，我对不起家人！对了，我、我的钱全都是丧良心的黑心钱……你还想知道什么？我统统都告诉你！你出来！出来！不要让我进地狱！……儿子？怎么你也在？……不！我跟你走，不要杀我儿子！”

说罢，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他竟不知从哪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梦呓似的在手里晃了晃，下一秒就把枪口塞进了自己的嘴里，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一时间，一声清脆的火药炸裂声响起，惊恐的人们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像是影子一样飞速蹿到了舞台跟前，紧接着就“蹭”一下跃上了舞台。

徐泽真正纳闷刚才还在身边的董孝麟怎么一眨眼就蹦到舞台上去了，就见一旁的申小六也不见了，正扭头指挥巡捕房警探把会场的入口封住，看来是早就习惯了他大哥这种非人的身手和速度。

台上的董孝麟先给已经重重倒地的钱正雄探了探鼻息和脉搏确定死活，这才从皮衣口袋里掏出一根钢笔，从还握着枪的手上，把那支刚刚打死人的枪给拎了起来。

只一眼，他就印证了刚才听到枪响时的疑惑……那把所谓的“枪”，根本就是个打不死人的假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