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我的伤已经结痂,只等愈合了。那日过后,岑子尘果然言而有信,把如意带了回来。我知道,岑子尘将如意带走是因为如意喜欢舔人,他是怕如意将我的伤口舔的无法愈合,无法去牵制江少华了。但是我还是很感激,如意这几天似乎胖了些,白色的毛似乎也被下人打理的很好,它看起来很干净。
岑子尘那日将如意送来后就走了,这几日我也没见过他。
前天听程砚秋说,江少华这几日吃住都在面粉厂,忙的不可开交,所以今日用过早饭,我与怜心上街买了些食材,打算给少华熬些补身体的参汤。
莲姨见我忙了起来,笑着给我打下手。要说我养病的这段时间,最安静的就是莲姨。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担心,因为我喜欢吃莲藕,所以莲姨怕我吃不下去饭,每日都用莲藕做菜,并将莲藕做的软糯,生怕我不消化。
忙了半天,总算将所有食材都放进了锅里准备煮汤。如意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进来,嘴里叼着一封信,放在我脚下伸着舌头等着奖赏。这估计是在岑子尘家里练就的技能,我笑着将一块苹果放在如意嘴里,如意开心地吃完了摇着尾巴跑开了。
我捡起信,发现信封上面没有,只是在封蜡上面印着一个“Z”。我不认识,随后将信封打开了。里面只有几个字:“可惜东风,将恨与闲花俱谢。”
我虽然识字,但读过的诗词并不多,只是隐约觉得这句词的意思并不好。
我走到客厅,问道:“怜心,雀屏,你们看见如意刚才去哪了么?”
雀屏说道:“小姐,之前你睡着了,岑少爷将如意带出去玩儿了,刚才才送回来的。”
那信难道是岑子尘给我写的?但想了想,可能性不大,因为按照他的性格,他有话会直接对我说的。
随后我便走回厨房,见莲姨正帮我煮着汤,便坐在旁边问道:“莲姨以前是哪里人?”
莲姨笑着看着锅里的食材说道:“我老家在杭州,十八年前我从那里逃难到这里,后来被岑老爷收留,才留下这条老命。”
杭州?十八年前?
“莲姨可知道杭州的陈家?就是被灭门的陈家?”
莲姨听我说,肩膀似乎僵硬了一下,随后说道:“那个陈家啊,知道的。那年他们陈家满门被灭,大院里的火光把半边天都烧的通亮呢。”
火光?我梦里那大院不也是被火烧毁的么?
“那陈府可是得罪了什么人?”我好奇地问。莲姨这次没有再回答我,只是看着锅里的汤。不一会儿,莲姨才开口。
“我以前的那口子在陈家做工,以前我们在陈家附近有一块地,每日他负责送菜,我在家做些针线活,除了没有个一儿半女,其他的都挺好。”
原来莲姨也是苦命的人,我想要说些什么,但没有说出口。而莲姨似乎也没有停顿的意思。
“后来有一天,那陈家留着所有做工的人,说是快要到中秋节了,打算请他们一起吃饭。陈家一向待人友善,他们也乐得在那吃些好的,我便也让他去了。可是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莲姨说道这里,声音已经开始哽咽,我走过去安慰道:“别难过了莲姨,都是我不好,我不问了。”
莲姨擦了下眼泪,笑着说道:“小姐别这么说,我只是想起那老头子,心里不得劲罢了。你不提,我也总会想起来的。只是没想到竟然在小姐面前哭了出来,还请小姐莫见怪。”
“莲姨,以后你心里有苦衷,一定要对我说,总比闷在心里好。”
莲姨感激地看了看我,没再说话,而是笑着煮汤。
又过了没多久,汤已经熬好,莲姨将汤盛在了碗中,盖上盖子,我便拿着汤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