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佳佳立刻察觉到了他的眼神,心中不由得一紧。她默默地低下头去,动作缓慢而又小心翼翼地伸手探进大衣口袋里,摸出了那把匕首。接着,她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紧握着的匕首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
“如果被他们发现,他们一定不会手软,即使不在现场动手,也会置我于死地。”
王涛听完有点儿惊诧的看着柴佳佳,又瞥了一眼柴佳乐,“你们和靳绍非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柴佳乐攥着拳头,颤抖的开口道:“杀父之仇。”
王涛听完柴佳乐的话,瞬间怔住了,好半天才缓过神儿来,“杀父之仇?这……”
王涛怎么也不会想到,柴佳佳姐弟俩竟然和靳绍非有这种深仇大恨。
柴佳佳轻启朱唇,声音沉重的说:“别看靳绍非装的文质彬彬,一副儒雅的嘴脸,其实他就是一个冷酷无情,人面兽心的恶魔。”柴佳佳的眼睛里充满愤恨和锐利。
“我父亲曾是国企财务部的高层管理人员,在工作中发现了巨额资金去向不明。他向上级反映了情况,然而并未得到明确的答复,反而得到暗示,让他不要捅破,只需做好自已分内的工作。
如果我父亲对此不闻不问,假装没有发现,不仅可能会给企业带来巨大损失,自已也将承担重大责任。
后来,我父亲明里暗里经过调查,发现这笔资金被划拨到了靳绍非的公司账户,而靳绍非则用这笔钱去炒期货。
他们里应外合,企图挪用国有资金在期货市场牟利,成功后便填补窟窿蒙混过关,若失败,责任则会推到我父亲身上。
父亲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决意举报,但没想到在此过程中却遭到了人身威胁。
为了我们的安全,他悄悄地将我和佳乐送到了东海,因为这里是他曾经工作过的地方,也是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你之前租住的那套房,其实就是我们家以前的房子,后来由于工作调动,企业又分了房子,所以才将那套房子卖掉。
我们风尘仆仆地从京北抵达东海之后,并没有过多耽搁,便在当地租住了一套房屋暂且安身。
原本计划待到此间事了,便可打道回府。然而,世事难料,谁能想得到呢……”
话至此处,柴佳佳已是泣不成声,她哽咽几下继续道:
“就在这时,噩耗传来——父亲突遭车祸!待我们心急如焚地赶到医院之时,父亲已然回天乏术。
弥留之际,父亲交给我们一个U盘,并嘱咐道:‘此物关键时刻或可保你们一命。’言罢,溘然长逝。我们深知父亲此意,分明是在暗示此次横祸乃是有人蓄意谋害所致。
我们始终期待着调查结果,然而警方最后却认定为意外,此后我们不断检举,却都徒劳无功。面对他们的权势,我们束手无策。
我父亲遭遇不幸后,母亲也重病了一场。她原本身体就孱弱,又遭受如此巨大的打击,去年……也离开了人世。”
说到这,柴佳佳再也忍不住,歇斯底里的放声大哭起来,一边的柴佳乐也悄悄抹起了眼泪。
王涛只能坐在旁边抚摸着柴佳佳的背,静静的安慰她。
好半天,柴佳佳的哭声渐渐消失,“杀父之仇怎能不报?我们家成为现在这样,都是他们害的,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王涛没有想到柴佳佳和柴佳乐竟然会有这样惨痛的经历。
怪不得每当问及她的私事,总是回避。
王涛不禁唉声长叹,“你们确定这是靳绍非做的吗?”
柴佳佳不假思索的反驳,“当然,动手的一定是靳绍非,当我们举证之后,他们已经把窟窿堵上,并且处理的很干净,根本找不到直接证据。
当一切都恢复如初后,只有我的父亲成了牺牲品。”
王涛继续问道:“那靳绍非知道你们在东海吗?”
“当然知道,我和佳乐就曾经受到过威胁,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搬到你那住的原因。
一是你那比较隐蔽,又是合租,他们应该不会找到那儿,而佳乐就一直住在学校,相比之下,学校还稍微安全一些。
上次家里被泼油漆的事儿,我开始也还以为是靳绍非他们做的,后来才知道那事儿是针对你。
后来我们也没有再举报,迫于无奈,只能赌上性命,自已解决这段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