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纳及时打了圆场:“贝西莫先生,您身为学术家,不是总说数学不分民族和立场吗?何况那道公式是沈先生列出来的。”
元帅的脾气真的好太多了,放在以前,贝西莫说出这种话,大概没有他圆场的机会。
贝西莫只能顺着台阶下:“好吧,你们还会再见面的,肯定还会再见面的,你们的缘分是切不断的。”
但是他没有说出究竟何时能再见面。
塔烈因也没有再问。
他要等,等的越久,看沈越到时候要怎么愧疚地补偿自己。
倒计时暂停后,度过最初的慌张无措,政府大力安抚民心,不断大力发展太空军。
人们度过了一年平静的生活,不少人越来越乐观。
更多的人则依旧生活在那悬空的倒计时下,变得越来越敏感多疑。
低头走路成了人们的默契,天空是他们的痛苦根源,还有一部分人选择了记忆清除。
这一年,被称为静默之年。
塔烈因回到了克莱客庄园。
夏佐一开始还担心他的状况,但发现塔烈因意外地平静。
按照规矩,身为族长的昂科拉要为两个孩子取名,塔烈因坚持要让哥哥姓沈。
昂科拉恨铁不成钢,但迫于塔烈因那执拗的性格,只能答应他。
最后,弟弟随了克莱客的姓氏,取名察卓,哥哥叫沈继。
他顺着头发的纹路,摸到那条皮筋,把皮筋拿下来,上面那颗玻璃珠里摇荡着几朵袖珍小花。
他真是受够了这女孩子气的东西。
沈越不在,塔烈因本是懒得扎头发的,但因为要抱孩子,长头发总是不方便。
沈继总是抓他的头发,察卓则直接上嘴巴咬,好像那是什么好吃的东西。
塔烈因学着自己扎头发,他用梳子随手梳过,总是过于粗鲁,随便一梳就要掉好几根。
“再不回来,我就把头发全部剪掉!”塔烈因盯着镜子里的人。
他知道沈越最爱自己的金发,平时帮他编辫子的时候,温柔细致,连一根头发都不掉。
塔烈因压下思绪,一开始越想越痛,还会强迫自己不去想,现在反正想的多,也就麻木了。
察卓已经爬到脚边,扯着他的裤腿咿咿呀呀的,沈继比较安静,手里抓着奶瓶,乖乖坐在他鞋子上。
塔烈因一手拎起一个,放进摇篮里。
“爹地要开会了,去曾爷爷那里。”
毕维斯很快就提着两个摇篮送到族长房间。
昂科拉表面上雷打不动地坐在茶桌前,实际上桌底下的手都要搓出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