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瞻给赵思危递茶,见他偏过头不接,给他放在旁边,凑到他耳边轻声提醒他,“不要太过得罪孟家,一会儿差不多了就给公主递个台阶,孟家会记得你高抬贵手。”
“凭什么?”赵思危揉着膝头,“怎么,你喜欢她,所以为她求情?”
张瞻不明所以。
他孟红朝都没见过几次面,谈何说喜欢。
那头的孟红朝也终被两个婆子压着跪了下来,她情绪尤为激动,“你们欺负人!”她甚至眼眶都红了不少。
压着赵负儿的婆子抬手就要打,赵思危眼尖阻止,“反正去请孟家人了,我可惹不起她,小姑姑就莫要给我找罪受了。”
赵负儿轻轻抬扇,让婆子不必动手,“孟大姑娘挺能耐的,我这九侄儿从生下来开始,我就没看他怂过谁呢,你是第一个……”
见外面围观人群越来越多,张瞻开口,“不然先把人都散了。”
赵思危白他一眼:“腿在你身上,没人拦着你走。”
赵负儿目光在赵思危脸上一扫,摇着扇问张瞻,“张世子和她是故交吗,若是你的故交,这事儿本宫愿意瞧着你和九殿下的关系不处置了,皇兄若是问起,也定保张、孟两家无虞。”
本宫称谓一出,就足以证明她已动怒。
她眼中,张瞻一直都是将赵思危放在第一位的,她非要来蹚浑水,就是想看看,能让赵思危、张瞻都吃瘪的姑娘多能耐。
张瞻哑言。
这姑侄二人想得还是不够多。
这件事眼下是赵思危委屈,随着时间过去,只会留下一句九皇子只是摔了个台阶,就折磨孟家姐弟不说,还叫长公主来收拾孟家人。
孟钦墩带着父亲孟贾松来得极快。
孟贾松入内,孟红朝立刻叫他,“爹爹,有人欺负我——”
话音都没落地,孟贾松正反手两记耳光丢到她脸上,“混账东西,还不闭嘴,素日家里都宠着你,愈发让你无法无天,觉得谁都该捧着你吗?”
他说完赶紧上前跪地,依次给两尊大佛拱手求饶,“下官见过长公主、九殿下,小女泼皮惹怒二位,是下官管教不严之罪,还请二位殿下看下官怎么多年对朝堂,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从轻发落小女吧。”
“她谋害皇嗣,孟大人觉得你的苦劳可以相抵吗?”赵负儿起身,“孟大人言辞里里外外都是包庇孟红朝,亏得我还认为,你会好好处置,也算来给大家看看,你是个明白官。”
明白的反义词就是糊涂官,家事都管不好,还能管得好什么?
赵负儿笑了笑说:“你家闺女嚣张跋扈的态度,也不知日后谁家有福气享受。”
孟红朝:“你仗势欺人!”
孟钦墩已吓得捂住她的嘴。
赵负儿也走到孟红朝跟前,“我仗势欺人?好,既受了你的骂名,这事儿我就要做够。”
她声音一扬,“日后谁娶孟红朝,就等同于和本宫为敌,在场的各位都听清楚了,听清楚了,再帮我到处散播散播,至于孟大人,就好好等着陛下的意思吧。”
孟红朝不屑一顾。
赵负儿瞧着她蔑视神情觉得无比有趣,又加上一句,“还不够,以后谁和孟红朝往来密切,就是和我为敌,都听清楚了吗!”